“也不知道姑妈的身高和体重，我新买的这几件衣服，姑妈能不能穿？”

牧小凡记着，上辈子霍湙的姑妈是个勤俭持家的人，根本不舍得打扮自己。

霍湙打量着牧小凡那几件没摘吊牌的新衣服，有两件是岳丽丽送的，还有两件是在友谊商店买的进口货，都不便宜。

“这两件颜色很沉稳，都给姑妈穿，等过几天县里百货大楼上班，我再带着姑妈去选几件她喜欢的。”牧小凡很认真地把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和一件夕阳红的毛衣叠整齐。

大年初三早上，牧小凡和霍湙提着四个行礼包下火车，王铁蛋早就等在火车站前广场。

“齐哥和嫂子回村过年，要过了初六才上班，我提前告诉铁蛋，让他过来接我们。”霍湙把四个包放到四轮车上，牧小凡向着站前广场那边望了眼，门市房也要等过了初六才能继续装修，她也急不得。

“卫桦呢？”牧小凡随口一问。

王铁蛋黑着脸懊恼地道：“娘家来了一个电话，打到村部的，说是他娘病重，要她回家去。”

王铁蛋继续道：“卫桦走的时候说，要是她四天不给消息，就让我去凌水县救她，可是我连她家的地址也没问一句，我以为都是她娘家人……”他说着话，便已经有些哽咽。

“湙哥，嫂子，我怎么办呢，凌水县离我们这太远，就算我们坐火车过去，也要转一次车，两天才能到！”王铁蛋手足无措地原地打转，“湙哥，我寻思着，你自己把车开回去，我现在就买火车票去凌水县，就是不认路，我也得找到卫桦呀！”

没有卫桦，王铁蛋觉着生活没有希望了。

牧小凡突然想起上辈子卫桦说过的话，她娘家在凌水县的县城里，可家里孩子多，爸妈想把她卖给老光棍。

她之所以能在二河村过的这样安稳，全凭她这大半年给家里寄钱。

可人哪有不贪的。

“铁蛋，你别急，我知道卫桦家的地址，她写给我了。我现在去打个电话借辆吉普车，我们开着吉普车，要不了半天就能到凌水县！”牧小凡上了车轮车，霍湙坐到驾驶位上。

“铁蛋，你还没吃饭吧？”牧小凡让他上车，先跟着他们回家吃饭。

回到东信胡同，牧小凡让霍湙去把姑妈和霍兰兰接回来。

她把从省城带回来的现成的香肠、腊肉、罐头热好，炒了两道青菜，又热上一锅馒头，煮上半锅面条。

霍桃牵着霍兰兰的手走进四合院时，被四合院的齐整干净惊艳。

虽说，路上霍湙已经把这大半年家里发生的事都跟姑妈讲述清楚，可她还是不相信这个克亲的侄子会娶到省城的知青，如今连家也安置在县城。

“姑妈！”牧小凡见到霍桃，热情地迎上去。

上辈子，要是没有霍桃帮衫，霍湙的难关不可能度过，她也有可能会病死得更早。

这辈子，她会回报霍桃。

“你是……小凡？”霍桃惊讶地打量着眼前粉雕玉琢似的人儿，牧小凡穿着水蓝色的羊毛套装，脚下是白色的皮鞋，头发梳成两根麻花辫，随意地搭在肩头。

杏眼、翘鼻、粉唇，肌肤白得发光。

眼神流转之间带着些少女的妩媚，别说男人，就是女人见了牧小凡也愿意多瞧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