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主任，刚才王秘书过来通知，车间主任去小会议室开会，您去还是我去？”张平走到车间门口，正看见牧小凡进门。

牧小凡知道，应该是出了大事。

“你在车间维持正常工作秩序，我去看看。”

牧小凡还没走到小会议室，便看见几个工人抬着单架，匆匆地从酱油车间跑出来，单架上面盖了白被单。隔着二楼的窗玻璃，也看不太清楚。

等她到小会议室门口，魏成春和几位厂领导才从楼下上来，他们的身后跟着十几位车间主任，大家都面容严肃神情忧愁。

“小凡，你来了，快进来！”魏成春叫众人都进门，小会议室的椭圆形长桌周围，被围得满满的。

最后跑上来的是王秘书。

“厂长，厂医务室的老刘和一车间的赵楷跟着去了。”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我已经按您的说法跟医生交代，按工伤条例办。”

魏成春见众人落座，轻敲桌面。

“大家都看到了，我们食品厂的改革势在必行！”

众人安静下来。

牧小凡不知道情况，也只能听他继续说。

“不过，酱油车间列为新一轮改革车间，我们还没找到投资商，至于怎么改，各位厂领导和车间主任可以畅所欲言！”魏成春没有再提工人受伤的事，大家也都闭口不谈。

会议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只有几个代表发了言，说的也都是空话大话。

散会后，牧小凡正问王秘书到底出了什么事，魏成春又把她单独留了下来。

“两个工人斗殴，原因是受伤那个工人的家属在汽水车间，得了不少福利，别人看着眼红就酸了几句，结果两个人就打起来了。”魏成春叹道：“以后可不能冒进，只要汽水车间还没独立出去，全厂职工就都得一个样。”

牧小凡没想到后果还挺严重的，“被打的人……”

“没什么大事，手臂、肋骨都有伤，估计春节前是好不了。打人的那个工人也害怕了，暂时被派出所带走了。这件事是压下去了，矛盾却还在升级。”

“厂领导已经决定，给其他车间的工人适当加一点福利。小凡呀小凡，你也是好心，可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吧？”魏成春给牧小凡倒了杯茶水，直截了当地说：“过了年，你把酱油车间也承包了吧！”

啥？

噗！

喝到嘴里的茶水喷出来，“魏伯伯，你这是想要了我的小命？”

“我考上了省师范大学，过了年三月份就正式开学上课了，我还想着要怎么解决两地跑的问题呢，你还给我压担子！”

牧小凡摇头，“不行。”

她还真不想再接一个烂摊子。

牧小凡又把连忠请客吃饭的事说了，把事情经过简单交代了一下，“我可没敢吃他的饭，只见了个面聊了几句，我和霍湙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