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湙还是头一回见牧小凡这么严肃冷酷，心里真有点发毛。

霍湙和张成被安排在家里休息，牧小凡带着李娟和王铁蛋三人去了火车站。

牧小凡先把火车站供销点的门打开，正常做生意。

直到下午三点多，赵林按捺不住地出现了。

“同志，你买什么？”牧小凡远远地看见他们三人走过来，便撤后一步，假装在理货，李娟很有礼貌地问。

赵林走近，打量二人穿着的工作服，没找到他想找的人，心中质疑。

“给我来包红梅香烟。”赵林说话字正腔圆的，又戴了副眼镜，的确像好人。

李娟把香烟递上去，接过一块二毛钱，又道：“这位大哥，你们是远道来的吧，才下火车？不买点吃的？”

赵林犹豫着向前靠近，隔着柜台往里探了几眼，没发现张成，也没看见霍湙。

他皱眉问：“你们是被雇来卖货的？”

“这是我承包的呀？”牧小凡很认真又为难地道：“小本的买卖，哪有钱雇人，这是我妹妹。”

牧小凡接着干活。

背过身的时候，特意冲着王铁蛋递了个眼色。

王铁蛋藏在供销点角落的小门后面，他推门走进对方的视野，按着牧小凡提前安排好的台词说：“牧姐，我的房租能不能再迟两天给你？”

“这一个月以来，我也没卖多少东西。”王铁蛋哭穷，又指着火车站对面的一条街道：“牧姐，那一条街都是你的，你通融通融。”

牧小凡忙假意斥责他。

“我也不容易，货源都在外地，我又不能自己去进货，现在个体店越来越多，大家也都在争着降价，你让我通融？”

赵林的眸子却闪着光亮，重新打量牧小凡，发现她手边有个厚厚的账本，腰间还挂着一大串钥匙。

又买了三个面包，打开一个边吃边看热闹。

牧小凡知道，赵林已经开始打算盘了。

他还没绕出候车厅，便看见不远的地面上落着个不大的东西，刚好在玻璃窗透进的阳光里，像是黄金手镯。

赵林惊喜地快步往前走，就在他伸手准备捡起那东西的时候，王铁蛋从他的身后抢上半步，捞起那个手帕包着的金手镯就笑。

“这回可好了，我可以还房租了。”

“同志，明明是我们赵哥先看见的！”跟在赵林身后的那两个小子的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

“这是公家的地方，你先看见怎么了？那你还看见候车室了呢，这候车室都是你的？”王铁蛋的嗓门有点大，他特意把手里的东西攥得紧些，就想往回走。

“同志，你这就不对了，捡到东西要交公，你不知道？我和赵哥准备去那边，我们帮你上交。”王铁蛋做出护东西的模样，“我捡的就是我的。”

赵林分明已经动了贪念。

“铁蛋，你怎么在这？”张成来了。

没错，与他一起来的还有霍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