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棍箱我给卫桦留着呢。”牧小凡不客气地道。

“冰棍的批发价只能是8分钱，明码标价。另外，我说清楚，批多少卖多少，冰棍不是别的东西，这也是要入口吃掉的，是食品，售出不退。”

说着，她便让田军拿出两个霍湙钉好的大牌子。前院摆上一个，后院摆上一个。

“售出不退”四个大字是红油漆涂的，很显眼。

这个道理，大家还是明白的。

“大家既然要跟着我做冰棍生意，那每天都得关注天气预报。下雨天吃冰棍的人少，你们就少过来批发一点，或者休息一天也行。”

牧小凡耐心地解释。

丁宝兰没得到好处，心里急。

现成的买卖，她哪有不捡钱的道理。

“那……咳，霍湙，我看那冰棍箱子也不费什么劲，你再给我做一个小的，就要小的就成，我能背着走。”丁宝兰又凑到霍湙跟前：“木料我家有，手工费我给你。”

霍湙眼睛都没抬一下，淡声道：“在座的嫂子每人订做一个，你的得排到十天以后。手工费二十块钱，先交钱吧。”

田军走过去，伸手到她跟前。

丁宝兰一听就不乐意了，正准备冲着大家伙开口骂，张芳瞪眼过来。

妇女主任也是有些威慑力的。

丁宝兰只好蔫头耷脑地走出院外，嘴里小声嘟嘟。

不就是个冰棍箱子吗？

给她等着瞧！

翌日清晨，张芳带着四个人过来批发冰棍。

生怕卖不掉，她们每人只批发了五十根冰棍。还不到中午，张芳就骑着自行车回来，又批发了一百根冰棍和二十根雪糕。

牧小凡和卫桦五点钟起床，七点钟已经做出了一千根冰棍和五百根雪糕。

一上午，邻村来了十二个人批发冰棍和雪糕的，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张芳第二次走后，丁宝兰居然推着个双轮车过来，双轮车里装着她那口嫁妆红木箱，为了保温，她用棉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着。

“给我来五百根冰棍和一百根雪糕。”

这么多？

已经是中午，就算卖到傍晚也不一定能卖得完。

牧小凡冷静地看着她。

“你看你，我不用你们家的保温箱，你还不卖给我冰棍了？”丁宝兰见卫桦不给她装冰棍，打算自己动手。

“我现在只有十块钱，剩下的赊账。”

“我们概不赊欠！”牧小凡指着墙上写着的大字。

“我不认字，你别给我看。”丁宝兰装傻，“你卖不卖？”

卫桦气极了上前想推开对方：“丁宝兰，你这叫明抢！”

丁宝兰实在不是心思，只好掏出六块钱。

卫桦这才给她数出二百根冰棍。

偌大个箱子里装上二百根冰棍的确有些少，可她没钱了。

丁宝兰堵气地道：“回头，看我赚了钱的！”她推着双轮车到了汽车站，吃力地把大箱子搬到车上，坐着车回到了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