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半，牧小凡在二河镇汽车站看见霍湙和王铁蛋。

“就知道你们能来。”牧小凡招手，让二人把两大袋东西抬下来。

“这么多？白糖？”霍湙问。

牧小凡神秘兮兮地点头：“我找到门路，买到了便宜货。”

“这么多，你也不嫌累，让铁蛋去县城里用拖拉机运回来多好。”霍湙递给牧小凡一块毛巾，让她擦汗。

牧小凡知道，老工人卖给她的白糖相当于在黑市交易，她不能买下白糖之后，明晃晃地寄存，只好自己城郊汽车带回来。

牧小凡擦掉额头的汗珠，抿唇微笑。看着二人把两个袋子抬到拖拉机上，才发现拖拉机上装着个大保温箱。

“嫂子，湙哥和我在搞试验，这保温箱不错。我们从家里过来，到镇上用了将近一个小时，冰棍和雪糕都还好好的。”铁蛋指着对面街边卖冰棍的售货员。

“那个女人死心眼儿，我说在她旁边蹲个摊，她居然不让。看我不卖得便宜点，气死她。”王铁蛋边说，边去开装着冰棍的大保温箱。

大保温箱有一米五高，安装在拖拉机上，占半个车厢的位置。

供销社这边卖的都是县城里食品厂供应的冰棍和雪糕。

价格是固定的，多少年都是一毛块一根冰棍，雪糕两毛五分钱一根。

“便宜什么便宜，我们的产品和县城里食品厂的价格一样。铁蛋，你记住了。”牧小凡瞪他一眼，爬到拖拉机后车厢，走到保温箱跟前打开。

偌大的保温箱里放着五六百根冰棍，只占不到十分之一的位置。

打开保温箱，冷气扑面，既解暑又爽快。牧小凡拿出一根冰棍查看，冻得结结实实，半点融化的状态都没有。

“走，把这点冰棍卖掉。”牧小凡笑眯眯挥手，霍湙跳上后车厢拉起牧小凡的手，二人并排坐在两个袋子的旁边。

王铁蛋把拖拉机发动，大声问：“嫂子，我们去哪？”

“电影院门口呀！”牧小凡指着几条街后面，又看了眼斜对面的医院和公园。

“这个时间有电影散场，快走！”

三人站在电影院门口，正赶上电影院里面走出不少年轻人，看见拖拉机上有那么大一个白色的保温箱，一堆人围上来买冰棍。

“一毛钱一根。”

十几分钟，就卖掉了一百多根。

“现在去那边的十字路口。”

又过了十几分钟，牧小凡带着他们去黑市街口。

辗转五六次，用了将近一个小时，六百根冰棍全都卖光。

“铁蛋，零售冰棍必须得找人多的地方。”

牧小凡嘱咐道：“不过，我们往后尽量不零售。即便零售也不降价，我们搞批发，批发的价格我也定好了。”

霍湙从没见识过牧小凡卖东西，刚才看她热情又真诚的模样，自己都想掏钱买两根。

铁蛋也打心眼里佩服。

三人回到二河村已经将近五点钟。

见牧小凡回来，卫桦张罗着收拾饭桌。

“小凡，今天隔壁村有几个嫂子过来，说要批发冰棍去卖。”

“我让她们晚上过来找你。”卫桦从锅里盛饭，还不忘记去叫霍兰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