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吧，光是电费你一天得用多少？”

这些都是现实问题。

牧小凡感觉自己这一口肉咬得太大，还真有些吞下不。

她也是心急，想着早点把厂子支撑起来，也能早点明正言顺地卖冰棍、卖冰激凌。

“老师傅，你一个月工资多少？”牧小凡笑眯眯地道。

“四十八块。”老工人笑着回道，“怎么，小丫头想挖我的墙角？”老头子乐呵呵，“可惜，我不能去，你就是给我双倍的工资也不行。”

牧小凡笑起来，“老师傅，我不让你辞掉这边的工作，只要你每周的周日到我们村里来指导我们干一天的活，那我就给你二十块钱！”

“一天……二十块钱？”周大梁一听就咧开了嘴。

“小丫头，我看你是真的有钱没处花了，用不着那么多，来回车费你报销，给我买盒烟抽，我就去！”

“就这么说定了！”牧小凡跟周大梁定好时间，回头又把食品厂的电话号码记下。

她把准备好的圈尺拿出来，对水池和厂房的长宽高都进行了简单的丈量，一一记在本子上，这样盖房时候也能有个标准。

牧小凡和卫桦从食品厂出来，二人又去了县地东郊，这里有一家正在筹备汽水厂。

牧小凡记得这家的产品后来很畅销，只是在建厂初期也很困难。

牧小凡主要是过来打听建厂手续的，她一一记下之后，在县招待所里借了电话，打给了省城的牧家。

电话是李锦接的。

“妈！”牧小凡感觉这一声呼唤，两辈子的心绪都飞远了。

李锦握着听筒，先是微愣，然后才有些激动地想骂人。

“坏丫头，你三个哥哥都回来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回家来？”李锦在省城一高中任教，还担任学校的教学校长一职，所以她平时工作很忙，又是个很爱较真的性格。之前三个儿子先后到二河村看过女儿之后，回来都躲着她，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女儿那边是什么情况。

最近两个月，下乡的知青都陆续返城，可牧小凡半点动静也没有。

李锦问三个儿子，三个儿子根本不说话，都是你推我，我推你的表情，她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正准备找机会亲自去一次二河村，却没想到接到了牧小凡的电话。

“你终于舍得给家里打电话了？”李锦在电话那边眼角微润。

“哪天回来？我让你三哥接你去。”

“为什么不跟池妍一起回来？池妍是第一批返城的，她被分配到了省百货当售货员，工资水平一般，听说她还想回县城里去工作。”李锦继续道：“那天，她拿着礼物到家里来找我和你爸，我们没答应她的请求，不过，她看起来倒是胖了不少。”

牧小凡心中了然，池妍是真的怀上了沈淮湛的孩子。

“妈，我……暂时不回省城。”牧小凡觉着这件事隐瞒根本不符合实际。

“你说什么？！”李锦的脾气暴躁，立即发火，她正准备严厉批评，听筒被牧朝江接了过去，他瞪了眼李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