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湙,你媳妇生了?男孩子还是女孩?这样的大事,你还回家来干什么,不去医院侍候月子?”村里的几个老光棍走过来打趣,可这话入了牧小凡的耳朵,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什么叫他媳妇儿生了?
难道丁金枝难产?
霍湙白了门外的人一眼,回头去看牧小凡。
“丁金枝回来了?”牧小凡放下手里的扫帚。
“嗯,大出血,在镇医院里。”霍湙面不改色。
“吃饭。”牧小凡把张成几个人叫出来,众人在堂屋里吃完晚饭,一个个都像小鹌鹑似的悄悄地进出,就连黑虎也夹着尾巴安静地蹲坐在灶坑旁边。
“小凡姐,你别听那些人瞎说,我哥跟丁金枝没什么关系了……”霍兰兰目睹了下午救人的那一幕,她正准备替霍湙多说几句话,门外杨村长几个人走进来。
站在院子里嘀咕了几句,霍湙便回头看了眼牧小凡。
“我去镇医院一趟。”
杨村长抽出一支香烟在烟盒上用力地敲敲,神情严肃。
“我也去。”牧小凡收拾好帆布包背好,又去给霍湙拿了一件长袖的外衣,“晚上回来冷,你多穿点。”
霍湙微不可察地勾勾唇角。
村长几人走在前面,牧小凡和霍湙走在后面,夜风拂过,霍湙的大手握紧牧小凡的小手。
有点暖。
“霍湙,明天是周一,我们去领证。”牧小凡坚定地说。
小手被大掌用力地包裹住,又轻揉了两下。
“好。”霍湙答应。
半个小时后,医院病房里。
王虎正大剌剌地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他的身边站着两个民警和几个模样难看的小流氓。
见杨村长带人过来,还没站稳,王虎便指着霍湙道:“民警同志,就是他,他到县城里打了我媳妇,现在我媳妇流产了,还有看看我这条腿,是他给打折的!”
牧小凡跟着霍湙走到走廊的灯光下,王虎见了牧小凡就像是苍蝇盯上了肉,眼神都变得粘乎乎的。
“你是霍湙?你打了王虎同志的媳妇,你跟我们去县城派出所一趟,走!”那两个“民警”歪戴着帽子,眼神也很不正常地乱瞄,一看就有问题。
这时,丁宝芬从病房里探头出来,几乎是半哈着腰冲着王虎道:“女婿,好女婿,你让他先掏二百块钱出来,我们家金枝的手术费还没交呢。”
王虎邪里邪气城摆手,那几个小流氓走到霍湙跟前,“掏三百块钱出来,二百是手术费,一百是营养费!”
牧小凡知道这群小流氓不好惹,她便去翻帆布包,却被一只大手按住。
霍湙冲她摇摇头。
“怎么?二位民警,不知道执勤的衣服都换颜色了吗?”霍湙眉头微皱,似乎是很嫌弃地扫了眼正站在他面前的二人,又带着些不屑地语气道:“王虎,你踢打丁金枝的时候,我在场。另外,我媳妇牧小凡也看得清楚,你现在反咬一口?”
霍湙冲着杨村长示意,杨村长退后两步,他同时也向镇医院的大玻璃窗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