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为什么给你送饭？你要是想吃这些，那我买的饭菜，你就别吃了！”

脊骨炖四季豆最好吃，还有刀鱼……他凭什么不吃。

沈淮湛厌恶地扫了眼地面，滚落着寒酸的饭菜，“池妍，你这是给我送饭，还是给我丢人？再说，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你给我送饭是什么意思？”

“别老缠着我，国营大食堂就在我们单位门口。”

“池妍，把你的东西收起来，别妨碍人家走路。”

沈淮湛头也没回，被连媚挽着手臂回到桌边坐下。

池妍的眼泪唰地落下来，嘴角还一抽抽的。

牧小凡看了场好戏，心里特别爽。

“小凡，我们走。”卫桦把油豆腐吃光，又把白粥都喝完，生怕池妍过来找她们，拉着牧小凡就走。

二人绕过池妍，从另一个门出去。

池妍蹲在地上收拾干净，看了眼正在跟女工人说笑的沈淮湛，咬着牙去看牧小凡坐着的位置，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她忙追出来，正看见牧小凡和卫桦坐上一辆三轮车。

“小凡，你就这么走了？沈知青和那个女工人一看就有问题，你干嘛不去阻止。”池妍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我为什么给沈知青送饭，还不是因为你，我琢磨着他这几天到了县城里，一定会有人缠着他，你看吧，人家都骑到头上来了。”

“你现在下来，去跟她吵去，要不沈知青真的就成她的了！”池妍显出助人为乐的热切。

“不用你这么热心肠。”牧小凡继续道：“池妍，我跟你说几回了，沈淮湛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跟我没关系，你要是看他好，你跟他过呗！”

牧小凡打量着池妍，“啧，我看你现在希望不大了，人家还烫了头发，你没看见她手上戴着是什么手表吗？”

池妍疑惑地回头，透过玻璃窗看到沈淮湛的背影，坐在他身边的女人笑得很灿烂。

不是这样的，昨天晚上，这男人抱着她，还说喜欢跟她在玉米地里干那事，说今天晚上还要去的。

池妍感觉心底有些发冷。

她愣在原地，看着牧小凡坐着的三轮车走远。这才去推她借来的旧自行车，为了能在中午赶到县城，她没去上工，而且骑了三个小时的自行车，还差点摔进沟里。

池妍推着自行车走到县公园，打开饭盒走到水池边把带着泥的饺子冲洗干净，坐在公园门口的水泥地上吃起来。

嘎嘣，一块石子硌着她的牙。

不行，沈淮湛是她的，她说什么也不能让人抢走。

牧小凡和卫桦按约定时间来到了肉联厂门口，汤丽换下白大褂，穿着一身水蓝色的套装，手里还提着个小皮包。

“哟，你们来得还挺早。”她扫了一眼牧小凡三轮车里的六个大筐，蔬菜都很新鲜。

“进来吧，我爱人是这里食堂管理员，我们去后面。”

牧小凡跟着汤丽顺利地进入了肉联厂，这边的工作比起食品厂那边要脏一些，但工资待遇很高，福利也比那边强。

蔬菜过称，杂七杂八的价格不一样，加起来也卖了将近五十块钱。

出门之后，牧小凡抽出十块钱递给汤丽，“汤姐，这钱是给你的。往后，我隔几天就会过来一次。”

汤丽推让了下，还是收好。

“看你这个妹子也实在，你定准哪天来，哪天不来，我跟两边都打好招呼，这样蔬菜就都收了，省得你还得来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