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湛折好报纸,冲着几个女工人低声道:“没办法,跟我一起下乡的,我到县里来上班,她居然也跟过来,我过去说说她。”
几个女工人当中有个烫着卷发,穿着艳红色的纱裙。
牧小凡一眼就认出她就是沈淮湛后来的老婆,也是县食品厂厂长的女儿,名叫连媚。
连媚长得并不是十分漂亮,但胜在会打扮,看着倒也有些韵味。
上辈子这个女人狠狠踢在她肚子上的那一脚,她还记着。
牧小凡看过来,沈淮湛心情不错地轻笑了声。
女人,就是犯贱。
现在知道想跟他处对象了?
几天前还不理他呢。
牧小凡本来长得就白,刚才搬粮食又用了些力气,面色红润的她更显几分娇艳,尤其是那双带着些慎怒的眼睛,水灵灵的,格外灵动。
沈淮湛看着她,心头就痒痒的。
回头娶回家,一定好好欺负她,得让她吃点苦头。
整天就知道吊着他,现在知道过来盯着他了?
沈淮湛还特意正了正衣领,他身上的涤卡套装还是池妍给他买的,回头得让牧小凡出两百块钱,给他买更好的。
“你看看你,小凡,昨天晚上给我送饺子我没理你,现在又追到这里。”沈淮湛扫了眼二人面前餐盘,“就吃这个?肉都没有一口,还想让我坐在你身边?”
牧小凡简直无语,这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些。
“又不是给你吃。”
滚远点,碍着她看那个叫连媚的女人了。
得想点办法,让连媚知道沈淮湛的真面目,牧小凡被挡了视线。
显然,沈淮湛有是意的。
牧小凡眉梢轻挑,“这么巧,我和卫桦过来办事。”轻抬手臂,那碗还滚烫的白米粥啪嗒歪倒,粥汤泼洒出去,正落在沈淮湛的裤子上。
夏天的涤卡面料很薄,滚烫的粥汤就像是滚汤的白开水,落在裤子上迅速渗透,沈淮湛还想着要当着那几个女工人的面奚落牧小凡,裤子里面火辣辣地疼起来。
他根本没控制住,直接叫出了声。
“啊!”
这一声,成功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尤其是坐在对面不远的连媚和那几个女工人,几人当即围上来。
被烫得红涨着脸的沈淮湛为了维持自己的光辉形象,用手上的报纸挡着裤子,退后几步,然后就叉着腿往国营食堂的后面跑。
“同,同志,哪,哪里有冷水!”
牧小凡轻嗤,拿起大肉包继续吃饭。
站在她跟前的连媚看见那碗倒在桌面上的白粥,皱眉。
“你是故意的?”女人的声音还是那么难听,上辈子见她第一面时,牧小凡以为这女人是因为唱歌或哭喊弄破嗓子,没想到,她天生就这样。
鸭子似的破锣嗓。
“啥?”牧小凡假意打量几人,显出吃惊地神情。
“什么故意的?”又咬了一口肉包子,“他走过来碰倒了我的粥,你这是想给我赔一碗?”
牧小凡看见正端着托透走过去的服务员,“同志,麻烦一下,这里要清理,另外这位同志说要赔我一碗粥,你带她过去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