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柔轻软的手指点蹭着霍湙的手腕,手腕那里便像是被点着了火,热辣辣的。
霍湙感觉心底像是钻进去了一只小猫,猫爪子就那么轻轻地挠着,有种说不清楚的细痒。
“回家再,咳,那个什么。”霍湙结巴得可笑。
“处对象那就意味着,你是我的男朋友。”牧小凡腻在霍湙的手臂上,挽着他往前走,这条漆黑的夜路上仿佛都洒满了星光。
风里都是甜腻腻的玉米穗香。
“男朋友嘛,那就得对我好。”牧小凡娇软的声音浮在夜晚淡香的空气里,仿佛这夜色也柔软了。
“嗯。”霍湙踏实地向前迈步,遇见小水洼细心地让牧小凡躲让,“还有呢?”
“还有就是,不能有事瞒着我。”牧小凡上辈子知道霍湙的事,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霍湙又应了一声。
“还有,遇到事情不准再把我扔下。”牧小凡轻轻地放开霍湙的手臂,像是在惩罚又像是在嗔怪。
那天在村部,霍湙抱着霍兰兰离开,牧小凡真的感觉很难过。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霍家院子。
张成和几个兄弟已经把堂屋里的桌子摆好,霍兰兰从屋里跑出来,拉着牧小凡的手。
“小凡姐,我哥炖了一大锅的鸡肉,可香呢,就等着你来吃。”
果然,桌子正中间摆着两个搪瓷盆,一个盆里装着的是鸡肉炖土豆,另一个盆里装着的是河鱼炖豆腐。
张成和几个兄弟早就眼馋得直流口水,却都不敢伸筷子,直到牧小凡把饺子端上桌,众人的眼睛又是一亮。
“湙哥,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不过年不过节的,就能吃上饺子和鸡肉。
“张成,把酒拿出来倒上。”霍湙坐在方桌边的长条凳上,他给牧小凡留出位置。
自从给霍湙送饭以来,牧小凡和霍湙很少能坐着吃饭,牲口棚那边气味难闻不说,连个小板凳也没有。
“牧知青,这桌子和凳子都不错吧,都是湙哥自己打的。”张成忙笑着介绍。
不用别人说,牧小凡走进堂屋就发现,屋子里面的橱柜、桌子、椅子,甚至连柴火灶旁边的风箱都换成了新的。
“我们湙哥的手艺是家传!”张成挑起大拇指,又笑着给霍湙和牧小凡面前的黑陶碗里倒上酒。
白酒热辣的气息扑面,带着些纯粮酒的香浓。
“湙哥,进了一趟县城,怎么觉着你容光焕发呢?”
“湙哥,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啊?”
“湙哥你快说几句,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霍湙对面坐着四个兄弟,挤挤挨挨的。
先前牧小凡也只认个脸熟,有两个很没存在感,做什么都是跑在最后,还有一个长得黝黑像个黑铁球。
“小凡,我正式介绍一下,这是张成,我的好兄弟。”霍湙嘴角抿成直线,眼里分明有笑意,可是神情却显得很庄重。
几个兄弟见状立即坐直。
“牧知青,我们比较熟。”张成笑眯眯的站起来弓着腰,捡起一个饺子扔进嘴里。
他是这几个兄弟当中和霍湙最要好的,他为人练达,做事很圆滑。上辈子张成后来被判了霍湙,卷走霍湙不少钱。
事情的经过上辈子霍湙没说过,牧小凡想着这辈子怎么也得让霍湙提防着点。
霍湙指着皮肤黝黑的那个兄弟说他叫铁蛋,王铁蛋。
“这两个是亲兄弟,马小二和马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