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凡正准备跳到哪个工人的自行车后座上逃走，身后裹着冷风飞出一个拳头，接着便是那个小流氓的手臂被擒住，只听卡卡几声，那小流氓倒在地上哀嚎。

几人见有人砸场子都警觉起来，王虎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唰啦一声打开直接就朝着牧小凡身后的男人刺去。

牧小凡闻到那股特有的青草香时，还是一愣。

下一刻，霍湙已经夺过那把闪亮的匕首，反手拧着王虎的手臂把他踢出很远，撞倒两辆飞奔的自行车后，又栽进臭水沟里。

食品厂门口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丁金枝朝着王虎跑过去。

霍湙朝着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瞟了眼，目光落回到有牧小凡这边，恰巧她身后有人挤过来，霍湙一把拉她到自己的怀里，护到身后。

“谁，又是谁？敢在食品厂门口打架，抓住他们！”保卫科的几个男同志，手里拿着棍棒跑出来，除了被打倒在地起不来的王虎，剩下的小流氓都不见了。

“霍湙，你，你打了我的男人，你，你赔，你赔钱！”丁金枝抹着眼泪冲霍湙大叫。

牧小凡叹了口气。

丁金枝当初进城的时候，大约也是抱着想过上好日子的梦想的，怎奈她妈丁宝芬没有眼光，给她找了这么一无是处的男人。

她居然还死心塌地。

“牧小凡，谁让你来县城的？”霍湙似乎屏蔽了周遭所有的一切，此刻他的眼里只有身边那个面色有些煞白的女知青。

牧小凡委屈巴啦地抬眼。

“怎么？只许你过来看丁金枝，我就不能来找王虎？”牧小凡越想越气，在村部把她扔下的是谁？

“谁说我来找丁金枝？”霍湙扶着牧小凡的肩头，把她拉到厂门口门卫室后面的角落里。

下班人流拥挤，不小心就会被挤到人群里，有可能会摔倒。

“那你找王虎，我就不能来了？”牧小凡感觉特别委屈。

她是知道丁金枝还活着，可她之前无凭无据，说出来谁会相信。

丁宝芬和丁宝兰后来说那些话，霍湙一定是听进去了。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抱着霍兰兰扭头就走。

“哭什么？我不是来找王虎的。”霍湙敛眉垂眸。

手指轻触牧小凡面颊上的泪珠，不小心触到了温软的面颊。

他像是被烫到似的，想把手缩回去。

“那你是来干嘛的？”牧小凡无赖地抓住他的大手，往自己的脸上狠狠地蹭了两三下，把眼泪都蹭上去，这才抬眼去看他。

她分明看到男人的喉节滚动了一下。

“找人。”霍湙低沉微哑的喉音勉强挤出两个字。

“找谁？”牧小凡鼻音浓重。

她扯着霍湙大手摇晃两下，她就是想撒娇。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