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左顶右撞,用力甩**着那个孩子,牧小凡眼睁睁地看着那孩子的脸色变得煞白。
这样不行,她必须做点什么。
牧小凡撤步让身,抓起两块拳头大的石头,朝着不远处的老牛扔过去,被石头打中的老牛停下奔跑,牛角上挂着的孩子沿着牛背滑下,眼看着疯了的老牛抬起牛蹄就想踩下去。
情急之下,牧小凡扯下红纱巾朝着老牛的方向用力地挥动。
已经抬起前蹄的老牛突然退后十几步,牛头用力向下压住,两只前蹄在土路上刨起灰扑扑的尘土,同时改变着方向朝着牧小凡的方向奔跑。
都说老牛讨厌红颜色,看来是真的。
牧小凡把准备好的石块裹在红纱巾里,朝着野地的方向用力地扔出去,同时她憋足了力气向着路边的孩子那边跑去。
牧小凡冲到跟前,扯抱起孩子,随后便翻滚倒向路边的谷子地里。
就算倒地之后,牧小凡也把那孩子牢牢地护在自己的身下。
“哞!吼!”
疯狂的老牛在野地里吼叫几声,已经落地的红纱巾已经没有吸引力,它转过身来朝着牧小凡的方向疯狂追逐,差不多要到跟前时,高高地抬起前蹄,准备用牛蹄子狂踩。
一头大牛体重少说也有四五百斤,发力之后的重量还不止这些,牧小凡抱着那个半大的孩子,根本没有力气再逃跑。
牧小凡认命似的闭紧双眼,把自己的后背晾在老牛眼前。
不管怎么样,她不能见死不救。
然而,接连的惨叫之后,老牛扑通倒地。
紧接着就是嘈杂的人声、脚步声。
“小林子,小林子!”人群里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女哭喊着扑到跟前。
“这牛怎么就惊到了呢,我的儿子在哪?”
二队的社员和知青们冲出来,已然有人用绳子把倒地的老牛套牢,又特意找来装满粮食的大麻袋压在老牛身上,这才把牛的四蹄用绳子捆结实。
“牧小凡,你怎么在这!”
霍湙严厉得像是在训斥,几乎同时,他像是抓到不听话的小学生,把人拉起来的力道简直像抓两只小鸡。
是的,牧小凡始终抱紧怀里的孩子。
直到,社员们围上来,那个中年妇女也跟着扑到跟前,牧小凡才松开手放下那个孩子。
“霍湙?”
他怎么会在这里?
牧小凡扯出个阳光般灿烂的微笑,男人冒烟的怒气被掐断,可他还是单手搂住牧小凡的肩头,前后打量她有没有受伤。
谷子地里杂草不少,牧小凡只是手背和手肘有几处划擦的皮外伤,裤角和衣襟上蹭上些泥巴。
牧小凡听得见霍湙放松下来的轻叹。
“霍湙,要不是你的三角弩,今天非出大事不可。”几个年轻人围过来称赞,却发现霍湙正扳着个女知青的肩膀,表情像是要吃人。
原来,村里传说霍湙有个女知青对象的事,是真的。
“我没事。”牧小凡顾不得自己的小伤口,忙挣开霍湙的大手,去看那个晕厥的孩子。
霍湙似乎在瞪她。
牧小凡再抬头时,已经又围上十几个女社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