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凡提出想帮卫桦干活，卫桦吓得忙摆手，她指着远处的一块玉米地，说自己起大早已经干完了大半，剩下的用不上半天就能干完。

等牧小凡再回头时，霍湙已经和张成他们挑粪去了。

卫桦看着牧小凡望着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道：“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大队里最脏的活都是他们几个人干，工分却最少。”

霍湙和张成几个人是全村成分最不好的，他们干脏活累活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几个人的工分却总是排在女知青的后面，那就有些让人意气难平。

但，这样的人又有谁真正的同情呢。

“小凡，你说实话，你当真不是用他来气沈知青的？霍湙是个克妻命。”卫桦的目光落在牧小凡右手的白线手套上。

“别听那些人胡说，对了，你知道落户口怎么办吗？”

要知道，无论是在城镇还是在农村，户口能决定人的一切。

霍兰兰有了户口就能领到一定数量的口粮，如果运气好，也许还能分到一点田地。

相反，霍兰兰要是连个户口都没有，别说上学，就是最基本的待遇也没有。

不能让丁宝芬那一大家子趾高气昂地欺负人。

卫桦忙摇头，“你要干嘛，你还真要在二河村落户了？小凡，你听我说……”她追出玉米地。

牧小凡也不再解释，直接回知青大院。

进了宿舍关好门，牧小凡进入手表空间的三号房间，果然看到两块土地里的青苗长势很旺。

黄豆结荚，玉米也结出巴掌大小的玉米穗。

她回到一号房间，把之前取回来的二斤桃酥装好，想了想又把剩下的三个苹果挑出两个大的装进帆布口袋，提着东西出了门。

落户口要得到二河村村长开的介绍信。

牧小凡想着把霍兰兰的户口落回到霍湙的户口本上，便直奔杨村长家。

杨村长家住在西山二队的偏角，那里有连成大片的旱田，牧小凡背着帆布口袋快步走，打算在杨村长中午回家吃饭时，把这件事办成。

二河村因东西二山脚下都有河流而得名。

过了西河小桥，便远远地看着二队整齐的民房，最末端的那一家就是杨家。

牧小凡三步并作两步，快往前走。

“哞！哞！”

几声老牛发疯似的狂叫从路边的田地里传来，接着高粱地里传出孩子的尖叫，随后一头挣脱犁耙的老牛，额角上挂着个人冲出来。

情况紧急，牧小凡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对，上辈子好像闹出这么一件大事。

老牛发疯顶死了个人的事件传了好几年，说是那个孩子当时才十二岁。

难不成，这件事又被她给遇上了？

六月的天，正午的阳光晒得人眼花。

牧小凡一路都是快走，眼下腿脚发酸发麻。

那头发了疯的老牛哞叫着向前狂奔，速度之快眼看就到了跟前，挂在牛角上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从田地里追出来的人也跟着大喊。

刚才还恬静如画的田地里，刹那间就成了斗牛场。有三四个年轻人跑得飞快，手里的铁锹和二尺钩胡乱地掷出去，结果都空空地落在土路上。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