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余晟被封为侯的消息传出时,司浓浓正在金水城准备开绣坊,专门聘招因战争失去亲人的孤女寡妇,让她们可以有立身之所,同一时段,她还顺势开成衣店,并将平阳的酒,云华的茶,紫荆的饰以及朝月商会下其他城的商业引进一水城,二光城和金水城,帮助三城经济恢复的同时也促进朝月商会的发展,而朝廷也拨下巨款也让三城得以迅速恢复。
南音步伐匆匆地找来,见到还在说着绣坊内部设计司浓浓,快步过去将人拉到无人处:“浓浓,司余晟被封定北侯了。”
司浓浓听言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回过身继续和人商量事情,南音见司浓浓如此淡定,虽然不解但还是在为司浓浓不平:“明明两人就在一个城里,这个人也不知道来见见你,就连这一点时间都没有吗?”
司浓浓浅笑淡声道:“朝廷来了人,阿晟作为备受关注的存在,如今又得了封赏,想必是诸事缠身,分身乏术。”
“你倒是看得开。”南音想到司止说的事儿,又将司浓浓拉到身边,压低声音道:“你知不知道平凉王的女儿来金水城了?”
司浓浓眉尖轻皱了一下:“与我何干。”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南音不得不点醒司浓浓“司余晟的样貌出挑,能力出众如今又有爵位在身,这样的男儿在多少人眼里就是香饽饽,平凉王欣赏司余晟是人尽皆知的,营中都在传他要将女儿许配给司余晟,这次将女儿叫回来就存着让两人相看的意思。”
自司浓浓和她说过自己与司余晟不是亲姐弟时,南音就隐约猜到这两人的关系可能会发生变化。
司浓浓神情有了异色,“哦,是吗?”
她的语气还是没有任何起伏,却平静得让人战栗。
司浓浓没有回应南音的话题反而问起:“夫人,前辈去哪了?”
“青叔?”南音不知道司浓浓为什么屠青衣,但经她这么一提,她才猛然想到她确实许久未见屠青衣了。
司浓浓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前辈说,等你问起的时候再给你,可我等了这么些日都未见你提起,想着还是先给你比较好。”
南音看到司浓浓手里的信,再想到最后一次见屠青衣时他说的话,此时心中隐隐就有了猜测:“青叔……是走了吗?”
司浓浓只说:“前辈说,他想说的话都在信里了。”
南音这几年一直在帮着司浓浓做生意,偶尔也会有自己的想法,在司浓浓的鼓励下也试着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拓展自己的其他价值,她设计的首饰还有了自己的品牌,名为“音悦”。
屠青衣见到南音这样,就明白她已经彻底放下过去,真正开始了新生活,也不会再因为有关以前的一些风吹草动就乱了分寸,彻底放下心来,便选择功成身退,出发去还他下一笔人情债了。
入夜。
司浓浓坐在书案前冥想,修习分心七窍术后,每日冥想一刻就成了她必备的一个功课,有利于她沉淀自己的身心,放空心境。
吱呀——小小的动静从窗口传来,司浓浓无动于衷,直到有衣服摩擦的细碎响动在她对面响起,司浓浓才缓缓睁开了眼。
晃动的烛光下,司浓浓对面出现了一个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挑了挑烛台里的灯芯,让房间暗下去了一点,手掌撑桌,慢慢站起,墙上倒映出一道肩宽窄腰的颀长身姿,高高的马尾随着他的动作发丝飘动,做到了司浓浓的身侧,身子一歪,整个人到在司浓浓身上,司浓浓身子往一侧倒下,身上的人就顺势一并倒下,并将人抱进怀里,大掌轻揉着司浓浓后背,另一手扣着她的脖颈,熟悉的热息喷在她的耳边,低沉微哑的声音响起:“浓浓……好想你。”
其实南音白日的时候说错了一点,并不是司浓浓得开,而是有人早就提前把事情告诉她。
这个人自然就是被刚封为定北侯,现在靠在她身上的司余晟。
司浓浓抬手轻抚司余晟的带着淡淡疲色的脸颊:“这么累就好好休息,怎么还来。”
三天前,大军回到金水城的那晚,司余晟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因白日忙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只能在入夜来见她,明明不用如此麻烦,战争已经结束,他们相见的日子还有很多,可司余晟执意,忙到再晚也要来见她。
司余晟埋在司浓浓的发间,深吸了一口,瞬间觉得在平凉王府里的那些烦躁疲累已经烟消云散。
“看到你,就不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