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浓浓没有说话,垂眸沉默,平阳城小,没有奴隶市场这一说,她本以为人口贩卖已属荒唐,被买的人至少还能赎身回归自由身,但据她所知,一旦被铐上奴隶的镣铐,打上奴隶的烙印,就相当于一辈子没有人权和自由,任人奴役,而他们的子孙后代也只能是奴隶。
她所看的有关东煌城的书藉中,并没有太多关于奴隶制的记载,她以为只是漫长历史中遗留问题,如今早己消失,没想到还存在,或许那些写书的人也知道这不是什么上得台面的事情。
屠青衣见司浓浓一直不说话,便拿看里的剑戳了戳她的肩膀:“你想什么呢?”
“没有。”司浓浓回过神来,神色淡淡:“我不知道这地方。”
“那你陪我去找找。”
屠青衣这是打定主意要把司浓浓带上了。
司浓浓还没开口拒绝,司余晟的声音便从一旁传来:
“你要带我阿姊出哪里?”
屠青衣看向司余晟,就不明白,这怪小子怎么每次都能知道他要来找司浓浓了:“你怎么来了,你的剑挥完了吗?”
司余晟将一把断了的木剑扔在地上。
屠青衣看着地上的断剑,心里已经有了考量,看来剑气已成,普通的木剑已经承受不住司余晟所拥有的剑气了,这时间倒是比他预计的要短。
屠青衣脑筋一转,直接提议说:“那你今日就休息吧,随我们一同出门,看看能不能给挑到一把趁手的剑。”
既然三人都要出门,就不可能让南音一个人在梧桐轩,最后一行四个人坐马车出门。
路上,司余晟低声问司浓浓:“他说要带你去哪里?”
司浓浓摇头,她不确定屠青衣说的奴隶市场是不是真的存在,会不会在他闭关的几十年间早已悄无声死地消失了,虽然前世的时代里在一些黑色地带也存在奴隶的说法,但她始终无法接受这一制度的存在,心里说不出的膈应。
司余晟察觉到司浓浓神情有些奇怪,刚刚上马车的时候,若不是他看着,得撞好几次。
接下来,屠青衣用着他所知的江湖暗语在钱庄赌场和当铺里问了一通,然后再一家名为木兰当铺对上了暗号。
当铺的朝奉将人带进了当铺最里面,打开了一条暗道,一条通往地底的楼梯出现在他们面前,朝奉拿出几个面具递个几人,毕恭毕敬地做出请的姿势:“各位,去到>屠青衣和南音似乎都很熟悉这样的流程,带上面具走下了楼梯。
“来,阿姊,我给你带上。”司余晟已经带上银色的狼头面具,他扳过司浓浓的肩膀将一个银色坠有橙色流苏的狐狸面具给她带上,司浓浓见司余晟神情淡淡的,便道:“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你倒是一点都不好奇。”
司余晟温声道:“我心里好奇。”
他这话司浓浓可一点都不信,想着应当是三不让其修习的心法起的作用,让司余晟面对什么事都能波澜不惊,这一点在这几年里体现地越发明显,最近面对屠青衣的挑衅也能冷静应对了。
司余晟让司浓浓走在前面,楼梯两侧点着昏暗闪烁的油灯,再加上陌生的环境,司浓浓每一步都需要走得小心,她不知道身后的司余晟也在小心地护着她。
司浓浓没看到的是,司余晟此时有些怪异的神情,和那在昏沉烛光的衬托下更显他幽暗黑眸阴森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