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余晟握着司浓浓窄小的肩膀,将她转了个方向,“回去吧。”
司余晟的声音比这夜色还要温柔沉静,司浓浓听着就觉的舒服,一下子抚平了她这一天内的烦躁。
司浓浓回到房间,拖着疲累的身子半瘫在书桌前的榻上,看到书桌上的纸时又立马坐直了身子,今日被南音这么一弄,她差点忘了自己的目的。
不知过了多久,拿着晚膳的司余晟见房门没关便直接进到房中,见司浓浓正伏在书案上奋笔疾书,似正好卡在了什么难题上,眉尖勾在了一起,有些发白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难色。
司余晟皱眉不悦,大步走了过去:“不是说休息么,怎么又画了上。”
司浓浓未抬头就从司余晟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不高兴,心里暗暗道了一声糟,小孩儿生气了。
司浓浓慢慢地放下了笔,扬着她那改张还带着些许病色的苍白小脸,勾起一抹浅笑看着司余晟。
“冲我笑也没用。”
司余晟坐到了司浓浓对面,开始默不作声地清理书案上的东西,将吃食摆在了司浓浓的面前。
“阿晟你啊……”司浓浓故意无奈叹了一声。
“我如何了?”司余晟抬眼,幽幽的目光看着司浓浓,仿佛只要司浓浓说一句嫌弃或者厌恶他的话,他就会做出什么不得了的反应一样。
司浓浓理智且冷静地选择把原本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改口道:“你啊,真是越来越俊了。”
司余晟唇角几不可见地勾了一下,将筷子递给司浓浓,虽然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但语气温和了不少:“累了就不要再看这些,热水已经煮上了,喝完药后就能用上了。”
司浓浓注意到司余晟还穿着那身练功服,衣襟还留着被水打湿过的痕迹,估计是随意用水抹了一把脸就在厨房忙活了,眼尖的她发现司余晟两手虎口都已经被磨伤结着血痂。
司浓浓一把抓住司余晟的手,“怎么会这么严重?”司浓浓手指轻轻抚过那上面的结痂,厚厚的一层,可见伤口有多深,当时流了多少血。
司余晟想要抽回手,但司浓浓握得更紧了,“师父说了,练武之人没有不受伤的。”之前他会用药膏遮住伤口不然司浓浓担心,只是今日匆忙,他竟忘了。
司浓浓翻着司余晟的手掌,眸光沉了又沉,要知道司余晟之前的手可以说是玉骨天成,手指修长,骨感又漂亮,现在手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手腹结着硬硬的小茧,司浓浓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才跟着他练了几日,手就变成了这样。”
看着为自己担忧的司浓浓,司余晟突然直起身子向倾着身子向司浓浓靠近,“阿姊心疼我吗?”
司浓浓眼睛微眯,直觉告诉她司余晟这表情是在憋什么坏。
“不心疼。”司浓浓一把甩开司余晟的手,司余晟却重新抓住了司浓浓的手,才不管司浓浓说的是什么,五官柔下,眼眸中带着令人心疼的碎光,用着故作坚强的语气说:“这段日子里,我每日天不亮就起,从日出练到日落,手上的伤口愈合又马上裂开,旧伤还没好就添新伤,可一想到变强后可以保护阿姊,这些苦也就不觉得委屈。”
司余晟本就长着一张误导性强的脸,一扮起可怜来简直是事半功部,司浓浓已经在这上面吃了好几次亏,次次吃亏又次次上当,她只是觉得上当一次假的,总比放过一次真的强。
而且每次司余晟受的委屈都是真的,只是平时都心甘情愿地往肚子里咽,不吭不响的,只会在有事的时候扮一下可怜来让她心软。
司浓浓的手心轻轻按压着司余晟手心的细茧,“说吧,想让阿姊怎么安慰你啊。”
司余晟黑眸幽深,喉结轻动了一下,试探地问出:“我今日确实累极了,作为姐姐,阿姊能给劳累的弟弟一个拥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