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一个人护他于众人异样的眼光了中,教他写字习文,会在他自甘堕落,受欺辱时会生气,会独自为他去讨公道,会愿意断手只为保他一命,会为他用尽己力找寻神医,会为他下跪求医……
“司浓浓……”
司余晟伸手想去抓住了那逐渐消失的画面,但抓到手中的皆成光沙,从他指尖流走,再无踪迹。
司余晟茫然无措,四下寻找,却在这蓦然回首间发现那些纠缠他两世的黑暗与痛苦在他身后悄然退去,再回望身前,他被一只手拉着他向前,拉着他一步一步踏入阳光底下,让他坦**行走于光明处。
可在司余晟想要去看清那人时,那人再次消失在他面前,而一条道路出现在他面前,前方光线刺眼,一道身影立于尽头,司余晟被其深深吸引,不顾一切向尽头跑去。
“嗯……阿姊……”
司余晟悠悠转醒,房间内空无一人。
而这已是司余晟昏迷的第七日夜。
司余晟坐起身,呆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痛了,除了可以忽略的疲倦感,身上再无痛感,他能感觉出到,一股清新自然的气息于他体内肆意增长,如雨后春笋破土而出,是新生。
司余晟掀被下床,落地的瞬间,司余晟再次清晰地感觉到这副身体的变化,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不再像以前有负重感。
司余晟小跑到司浓浓的病房,在接受八瓣醉心兰的那七日里,无论他问多少了次司浓浓的情况,三不都只会让他放心,其他都不愿多说。
轻轻地推开房门,白芍在床榻旁的茶几上靠桌而眠,司余晟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挑起床帘,**的司浓浓睡得安然,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的虚影,她又消瘦了几分,面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司余晟眼眶微热,小心翼翼地想要触碰司浓浓,但随处可见白色绷带让他无从下手,最后仅轻轻碰了碰司浓浓的眼睫,那一点点的温度便足够令他心安,他期待着这双眼睛会在下一息睁开,清清冷冷的眸光中藏着可暖化人心的少见柔意。
但这只是司余晟的期盼,司浓浓依然沉睡,对他的到来毫无察觉。
司余晟脱鞋爬上床榻,趴在司浓浓的手边,小小一只缩床沿,手指轻轻勾住司浓浓的尾指,低声喃喃:“阿姊,我等你一起回家。”
上天让他重生,不是惩罚,是对他悲惨凄凉一世的补偿,让他得以遇到了司浓浓,赐他生的希望,使他能够向光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