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浓浓猛然惊醒,一睁眼便看到一双乌漆墨黑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饶着司浓浓的心脏再怎么强大,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司浓浓撑着脱力的身子坐起身,揉着疲惫的眉眼,瞥了一眼床边一身白色里衣,披头散发地站在那里的司余晟:“怎么,打算大半夜扮鬼吓死我?”
“你做噩梦了。”
司余晟语气是显而易见的愉悦。
司浓浓发白的嘴角轻扬:“看来你还挺开心。”
“不,我是担心姊姊,”司余晟双手端着一杯水递给司浓浓:“姊姊喝水。”
司浓浓接过茶水,见司余晟仍站在原地,开口:“谢谢你的水,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司余晟离开后,司浓浓把玩着茶杯,圆润白瓷杯在她的指尖转了又转,看着杯中晕开的层层水,司浓浓随手将水洒在了床边,看来不能对这个便宜弟弟掉以轻心啊。
司余晟回到自己的榻上,侧身躺下,面向帘子,想到司浓浓刚刚被噩梦折磨的模样,心中痛快,但这远远不够,这才是第一步,不仅做梦,他还要让司浓浓真实地活在噩梦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就如前世的他一般。
竖日,天晴无云,渐起的秋意卷走了夏天残留的热意,凭地扫起了阵阵凉风,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依旧忙碌,此时,司浓浓入住的同福客栈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小二上前问清来意后就匆匆忙忙跑上二楼,用力拍响了司浓浓所住的房间。
本就睡得并不踏实的司浓浓被这一阵敲门声弄得心情烦躁,撑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掀被下榻,掀开帘子就看到司余晟穿戴整齐就坐在客厅,对敲门声无动于衷。
司浓浓走过去朝其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司余晟额头直接磕在桌子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司余晟捂着额头刚要发火,司浓浓却是再没看他一眼,直接朝门走,打开门:“有事?”
司浓浓此时眸中掺着淡淡的血丝,表情带着冷冽的戾气,把店小二吓得牙齿直打颤,结结巴巴地说:“客客,客官,楼下有,有人人找你,说说是要要要钱的。”
“让他们等半柱香。”
店小二连连点头,转身要逃,被司浓浓叫住。
店小二僵着身子回头:“还还,还有什么事吗?”
“热水,还有早膳。”
司浓浓说完就将门甩上,门外的小二抹了一把额头,才发现自己流了满头的汗,一边安慰自己是天太热了一边心里又暗暗嘀咕:这个小姑娘昨天入住的时候明明礼貌又和善,出手又大方,这才过了一晚,就变了个人似的,刚刚那眼神跟要吃了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