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浓浓将帷帽的白纱垂下,听到身后衙门内传出的一声声凄厉的嚎叫,无动于衷地朝司余晟所在方向走去。
司浓浓找到司余晟,隔着草帽拍了拍他的脑瓜:“走吧。”
此时司浓浓浓的脸上已经没有公堂上的那份催强怜惜,冷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
“如何,这场戏看得可还过瘾?”
“……”
司余晟按住要掉的草帽,抬眼看着司浓浓,眼前的司浓浓平静冷淡,刚刚的司浓浓是那样柔弱可怜,司余晟有过一瞬的怀疑,眼前人还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司浓浓吗。
不对。
司余晟握紧藏在袖子里的东西,眼神变得坚定,这一切不过是司浓浓的花招,无论怎么变,司浓浓留在他身上的伤害都不会变。
“小孩儿,当初离开平阳城的时候你才几岁?”
司浓浓突然开口问。
“七岁。”
司余晟不知道司浓浓问这个干什么。
司浓浓却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七岁……一个几乎不出门的小孩儿,为什么能从七通八拐的巷道中一下就找到从蒋府到衙门的路。
司浓浓没有说出自己的疑问,只是说:“先去客栈吧。”
……
素洁文雅的沐浴房中点着安神的香,水气氤氲,隐约可见少女曼妙有致的身姿,乌润如墨的长发被用一支木簪盘起,几缕不听话的青丝垂落,贴在细长泛红湿润的后颈上,说不出魅惑。
司浓浓双眼微阖,脸蛋微红,红唇经过水气的熏染,越发艳丽,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水珠,晶莹剔透,一触便落,滴落的水珠滑过她精致眉眼,最后挂在她饱满唇珠,摇摇欲坠,如雨后娇花上的露珠。
“呵……”
司浓浓缓慢且悠长地吐出一口长,这几日的疲惫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眼睫轻颤,司浓浓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姿态慵懒地靠在浴桶上,微仰着头,清眸望着飘在半空的缕缕雾气,思绪渐走。
他们现在住在城里客栈中,今日衙门的事闹得那么大,司父的其他债主闻声定会找上门讨债,她只需要静静等人上门,但卖秘方的钱远远不够偿还司父的债,在此期间她得在城里找找有什么生意可以做才行。
然而,现在除了还钱赚钱,她更在意的是那个便宜弟弟,想到这两日小孩儿表现出的种种,明明看着是个小孩儿,却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对劲。
司浓浓眉头微蹙,但下一息便松开了,她倒要看看司余晟能翻出什么水花。
……
司浓浓带着一身雾气走出沐浴室时见司余晟趴在地上,半个身子都在床底,疑惑地问:“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