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有些厚重,左手又不能动作,苏问春比平日慢了一些,就这么一会儿,男子已走到她身后,伸手想拉下她的披风帽子,苏问春反手将他的手腕扣住。
“这位公子,我们不熟,这般动手动脚恐怕不好。”
苏问春提醒,甩开男子的手,男子似乎身体有问题,竟被她甩得往后退了两步,那小厮赶过来,恶狠狠的瞪着苏问春:“你大胆!你知不知道我家少爷是什么人?”
上一次听到这样的句式,还是周府的两个家丁说出来的,不过现在那两个人已经死了。
“我是奉令行事,赶时间,若是有得罪公子的地方请公子见谅!”
说着请见谅,苏问春的态度却很强硬,拿出皇后给的金令给那人看了一眼,那小厮不识货,还想说什么,被男子抬手制止。
“原是娘娘的人,姑娘请自便。”
苏问春揣好金令爬上马车离开,等马车走远,那小厮忍不住小声嘀咕:“少爷为什么要这么轻易放她走?这里可是老爷的地盘,就是少爷把她抓了也不妨事的。”
说话的,正是大理寺少卿周常安的嫡子周泽修,和他的小厮杨武。
周泽修伤了命根,这几日才勉强能够下地走动,孙氏欢喜得不得了,每天变着花样给他熬补汤喝,今天听说苏时寒被太子打进大理寺了,便瞒着家人特意来这里看看。
“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以后有机会还会遇见的。”
周泽修意味深长的说,唇角上扬起愉悦的弧度。
最近找来这些女子都太温顺柔弱了,没两下就死了,实在没什么意思,方才这个女子性子刚烈,虽然只说了几句话,却叫他生出几分兴致来。
只要人在京里,慢慢找总是能找到的。
周泽修收回目光,带着杨武走进大理寺,他手上拿着周常安的腰牌,因此一路畅通无阻,很快来到苏时寒的牢房门口。
“把门打开。”
周泽修命令,狱卒很为难,若是平日,有周常安的腰牌在,周泽修让开门狱卒就开了,可是今晚卫恒在,卫恒是出了名的耿直,刚正不阿,若是发现他们只是看见腰牌就开了门,只怕会赏他们几十个板子吃。
“周少爷,卫大人今晚没有回家,眼下还在大理寺,若是被他看见,小的不好交差啊。”
狱卒试探着说,周泽修挑了下眉:“怕什么?本公子就是进去跟苏廷尉说几句话,又不会伤害,卫恒要是来了,自然有我顶着!”
“这……”
“你到底开不开?是不是要我们老爷亲自来才行?”
杨武在身边帮腔,狱卒额头冒出冷汗,连忙拿出钥匙:“不必惊动周大人,属下这就开门。”说完利落的把门打开。
周泽修用舌尖顶了下后槽牙,咧唇笑起,笑意森寒,带着股子嗜血的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