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有人故意来刺激他,往他软肋上戳,无非是冲着她这一胎来的。
“小愚,去查清楚,这东西是谁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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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愉被带过来的时候,齐酌风还不知道在哪醉生梦死。
青枝挺着大肚子,坐在长榻上,忍受着阵阵腰酸,听着宦官低声禀告。
“主子,晚些时候,齐太师进宫,说要带皇上出去寻点乐子,就引着他去了湖上、烟花柳巷。”
青枝不可能身怀六甲出去捉奸,若是寻常他宠幸哪个嫔妃,她也全然不放在心上。
这会儿只略略担心地嗔了句:“也不怕得病。”
这么大了,还不收心,不定性,孩子气。
说罢,看向跪在地上的拓跋愉,顿时又觉有几分头疼。
拓跋愉大概知道死到临头,直接招了,却依旧在嘴硬:
“妾身还以为,太后娘娘大腹便便,要躲起来不见人呢。想不到还敢出来招摇。”
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倒是跟齐酌风故意气自己的时候,像了个十成十,这也算是夫唱妇随。
“本不想理你,偏你叫我不得安生,不得已,把宝贵的精力分在你身上一二。”青枝不经意间抚了抚酸痛的腰,才继续淡淡道:
“说说吧,有这个必要么。”
拓跋愉依旧梗着脖子,颇有几分异族小公主的倔强范儿,倒是红了眼圈:
“此事也不是我一人的主意,是棠婕妤,嫉妒太后有孕,故而拿我当刀使。”
青枝闭了闭眼睛,兴许这一切都错了。
她的决断轻描淡写,却掷地有声:“你以为我会打你耳光,罚你久跪。亦或猫刑,点天灯么?你太天真了。”
从前她吃过不少生活的苦,如果她不想再吃感情的苦。
拓跋愉在那一瞬间便感知到了恐惧,若是太后像其他女人一样,跟她玩什么宫斗、宫心计,明争暗斗,她倒是不怕。
最怕她并非等闲之辈,不鸣则已,凤唳九霄便是定生死。
“我会让酌哥哥,灭了你的母族。从此你背后的部落,将在草原永远覆灭。”
“以后,你就孤零零的,在这漢宫里,做你的宠妃。”
“若是再有一次,后果加倍。”
青枝说完,已经吩咐人将拓跋愉拉了下去。
而她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太后!求太后娘娘开恩啊!太后饶命!”
“贱妾知错了!贱妾愿一死,只要太后放过我母族和家人!”
丝毫不怀疑,皇上是不是会对太后言听计从。
直到拓跋愉被带出去,走了很远,那哭嚎声才算消失殆尽。
迟小棠怎么也想不到,一向病如秧鸡的太后,原来不是人善被欺,而是懒得搭理自己。
如今眼见拓跋愉的遭遇,早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一路从自己的寝宫跪到了长乐宫。
却连太后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小愚挡了回来:“太后说了,迟将军已被皇上贬为庶民。若棠婕妤还不只悔改,就继续连累自己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