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三两女人也不想看见她,得了大赦,便将给太后请安也省了,彼此舒心。
齐酌风于退朝后,照例往她这走几趟,只不过这一回,双方皆是不悦。
原以为她像往常一样温言软语哄上两句,他就勉为其难的原谅她了,只这一次,她连一贯的服侍也没有,开口便是劈头盖脸地质问:
“黄将军,已经发丧了么?”
齐酌风原本坐在楠木红椅上,此刻也是不悦地按了按额头:
“既知自己深宫妇人,不便议政,就三缄其口,不要揣度朕的决策。”
“怎么?”齐酌风陡然间牵起一抹轻浮的笑意,落在她眉间,将她打量了几息:
“太后,可是想给朕,吹吹枕边风么?”
从前他怎样,她都觉得心悦。眼下,黄将军尸骨未寒,厌恶极了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黄将军是政事么?”
若真是前朝之事,她还真懒得去费心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哪知,这句话,再次激化了矛盾。
“不然呢?”齐酌风反问,“难道,黄将军是你的私事?”
他承认自己当初让简修去送画,是一时愤慨,没想清楚。
可谁让黄琪背叛了他,还胆敢觊觎他的女人。他对董氏的珍视,他又不是不知道。
只是他也没预料到黄琪会自杀,以为只是让他像自己一样,难受两天罢了。谁让他不痛快。
他如今是帝王,谁让他不痛快一时,他就让那人不痛快一世。
“齐酌风,你太可怕了。”青枝与他之间隔了一道烛火,只感觉到不寒而栗。
“你心胸狭隘,怎配做一个帝王。”
齐酌风显然彻底被激怒了,他起身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将她按在案台旁:
“董青枝,你知我从来不是心胸宽广之人。我狭隘、善妒、稚拙,受不了是不是?受不了你就滚!”
齐酌风只觉是自己将她惯坏了,让她敢对自己直呼其名。
“黄将军是你什么人?让你为他跟我争执!”
他无声地松开了她的手,却止不住的愤怒。他原本没想对黄琪怎么样,甚至,如果他不引咎辞官的话,他都不打算另立主帅。
可谁知他是不是心里有鬼,不敢再面对自己,便选择了黄泉路。
“齐酌风,黄琪选择赴死,不是因为我,是对你彻底失望了。”青枝虽觉得此事蹊跷,可此时同样在气头上,也没那么清晰的想明白此事。
“你从前憎恶父亲,可是你越来越像他了,跟他一样昏庸无道、昏聩颟顸。”
“是吗?”他冷笑一声,眼眸深邃地望着她,看的她浑身不舒服。
“所以你要给我父亲陪葬。”
“谁又知道,你在路上与黄将军是否有私情。”
齐酌风话音刚落,青枝便抬起手,甩了他一耳光:
“为什么?每次只要自己不高兴,就得口不择言地刺伤我。”
“齐酌风,你在消磨我对你的爱意,让我觉得从前对你的付出都是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