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 四公子荡平四海(1 / 2)

萧妍上回在不知情的情形下,被夫君灌了不少蒙汗药。在药物的催动下,听闻青枝入相府,被齐晖抬了做妾氏,当场便小产了。

小月子也坐得支离破碎,头上缠着抹额,在府上焦虑地踱步。

几次想要冲出去,又恐连累枝枝,让她在相府的日子更加艰难。

不敢轻举妄动,只在世子过府上时,亲自去送了杯茶。

齐酌江与齐酌成两个人围炉对坐,灶上温着清酒,闲话道:

“我真没想到董氏还活着。”

说话的人是齐酌成,待他话音刚落,便听齐酌江道:

“是啊。本以为她不堪受辱,会以死明志,为四哥守贞。谁知她倒是好,既来之则安之,在哪儿跌倒就在哪直接躺下了。”

“而且听说父亲现在很宠她,与她出则同车,入则同席。长此以往下去,只怕不日便能给咱再添个弟弟。”

齐酌成“嗐”了一声,着实感觉有些臊得慌。

添不添弟弟不知道,他倒是先给五弟添了一盏酒,才捂着嘴,阴笑道:

“这才是坏心办好事。”

“要我说,那董氏不会早有攀龙附凤的念头吧?咱们这歪打正着,反而让她称心如意了。”

“要我说,咱也不必有什么内疚。不让她感谢咱,就算咱对她仁至义尽了。”

齐酌江压根就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又夹了一筷子烤鸭,才大义凛然道:

“不得不说,董氏搞男人确实有一套。把四哥迷的,就差非她不娶了。不然你去看看,哪个寡妇有这么大魅力。”

齐酌成边给他蓄酒,边咋舌:

“你说,这董氏该不会有更大的野心吧?觉得四哥争世子之位无望,你又不可能被她勾搭。便决定铤而走险、赤身肉搏,生下儿子,等着自己当太后。”

齐酌江的筷子停在半空中,握紧的手,摇了摇,一口否认了:

“绝无可能。”

“我倒是觉得,是父亲靠自身的魅力,征服了她。”

“我就是个男人,又是他儿子,没希望了。我若是个女人,别说父亲是五十,就算八十,哪怕我二十,我也无怨无悔的嫁了。”

“父亲这样的男人,女人这辈子只拥有过一次,也是死而无憾了。”

萧柠起初听见些风言风语,还抱有怀疑,不敢相信。

如今眼见为虚,耳听为实,听见夫君与五公子的谋划,手上的托盘跌落。

一声巨响,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朝着门口望了过来。

萧柠不顾自己才小产,跪到齐酌成跟前,哀哀乞求着:

“二爷,求求你们放了枝枝吧,好不好!让她委曲求全地在相府苟且偷生,她会死,真的会死的。”

齐酌成见自己这不成器、连孩子都保不住的发妻,便觉气不打一处来:

“儿子孝敬父亲,天经地义。漫说父亲看中了董氏,就算干爹相中了你,我也会毫不犹豫拱手奉上,只要父亲高兴。”

齐酌成是不知道,两个人一直以姐妹相称,做人的差距咋这么大呢。

董氏在那卧薪尝胆,保不齐是为着与老四内外勾结。

在看看自己这个发妻,别说指望她协助、共图大业了,不扯后腿都谢天谢地了。

齐酌江看见二嫂这个样子,着实觉得有几分有趣,兀自饮了一杯酒,随后握着酒杯,笑着眯了眯眼睛:

“二嫂口口声声叫我们放了她,我们总不能去父亲那抢人,再帮她逃出洛阳吧?你觉得可能么,现实吗?”

看着妻子一脸懵懂,又若有所思的模样,便觉气不打一处来。

“滚滚滚,快滚!”齐酌成烦得要死,瞪圆了眼睛,扬起手臂,吼道:

“你若敢出去乱嚼口舌,坏我兄弟二人大事,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

“你若害我,就别怪我不顾念夫妻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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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千里之外的不毛之地,齐酌风与巴蜀王丁存孝数次交锋,各有胜负,都未占到太多便宜。

又一次两军对峙,齐酌风登高远眺,抬头遥望难于上青天的蜀道,只觉这里比江南水战还要艰难三分。

他不迷信兵法,更想到战场上去历练。作为一路长起来的战争机器,训练出来的强大心理素质,决定破釜沉舟。

他带头冲锋,领着将士,贴着峭壁悬崖,沿蜀道艰难而行。

躲过了蜀军的乱箭齐发,不少人中箭,沿悬崖峭壁坠了下去。

齐酌风用手臂抠住悬崖,又用锏挡住这漫天飞舞、一波接一波的剑雨。

直到丁存孝的剑矢,不如将士多,齐酌风豁出去了亲兵巨大的牺牲,用人肉铸起的城墙,推着蜀兵过去。

待到越过蜀道的那一刻,他顾不得回头,看那些被滚石烫得面目全非的兵将、被滚石砸出脑浆的兄弟、被圆木压出肠子的士卒。

他只有——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