撷芳漂洋过海地离开,这回,在自家男人那里,连口水都没讨到。
不出几日的功夫,柴昭辅便先收到了使者送过来的——齐酌风一直不离身的武器,双锏。
感觉到了他的诚意,才叫使者回去赴命:
“三日后这个时间,让他独自乘一叶扁舟,来找我。”
“否则我就将董氏头发都剃了,晚一天剁一根手指,手指剁光了就剁脚趾。”
使者没办法提醒,这是他自己发妻,关四公子何事。
因为谁不知道,四公子为了董氏,什么都干的出来。
送走了使者,青枝早已在船舱里,听见了他们二人的对话。
柴昭辅这会儿走进来,便吩咐随从,将点心一并带进来。
“夫人,你觉得他会来么?”
青枝不知道,但她希望他不要来。
柴昭辅似乎猜出了她在想什么,已先笑了笑:
“夫人,这是我跟他的事,自然会用男人的方式,解决恩怨。”
“你明明是我妻子,昔日却曾帮过他。我不奢求你一样来助我一臂之力,与我合谋,诱敌深入。”
“只要你什么不做,静静的看着为夫,是如何报昔日被害之仇的。”
“你想怎样?”青枝有几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面前的这个男人了。
如果温文尔雅,在大世之争,活不下去。
那么便只能积极入世,近墨者黑,融入这混乱不堪、不公的世道。
“无需你管。”柴昭辅嘴边露出诡谲的笑,肆意又张狂,脸也有些扭曲。
骨子里的良善到底未被彻底洗刷干净,只冷眸了一瞬,便恢复常态。
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哦”了一声:
“你放心。我与使者的对话,不过是要挟齐酌风的筹码,利用你诓骗他入局。”
“即便你对我的感情,轻飘飘不值一提。他没来单刀赴会,我也舍不得伤你一根汗毛。”
青枝将信将疑,缓缓吐出一口气,才进一步同他谈条件:
“那我要离开。”
其实就算柴昭辅真移了性情,变得心狠手辣,她也不怕。
她会跟他拼个鱼死网破,若不能同归于尽,也投河自尽。
决不让自己的身体成了盘中餐,任人宰割,最后被做成人彘。
她没有那么顽强的生命力,可以忍受人间炼狱。即便侥幸被救出,她也不想没有生命质量的苟延残喘。
“我不会让你得逞,若你真有一丝念头闪过,想斩断我的四肢,用来要挟他送死。我会先咬舌自尽,到时候,你就随意切割、摆弄我的尸首吧。”
柴昭辅是知晓她的刚烈的,“嗐”了一声,“齐酌风到了就放你离开。”
他跟齐酌风的私人恩怨,不会将她牵扯进去。
就算跟他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也不会以伤害她当做筹码。
“不可能。你现在就放我离开。否则我在,拼命也会救下他,坏了你的好事。”青枝一阵阵心跳如鼓,强作镇定,掩饰着自己失态。
柴昭辅设下天罗地网,就等着将他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
齐酌风将他害得不良于行,只怕他会直接齐齐斩断他的双腿,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