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抽一口冷气,才虚弱无力地,仰起头看着他:
“齐酌成,你到底是何用心?”
“你让我签字画押,即便我招供了柴昭辅早有预谋,对时局又有何影响?”
“莫非我被你屈打成招,就能阻柴将军十几万水军么?”
青枝趴在地上,看着手指被夹出了鲜血,疼得失去知觉。
齐酌成决定让她死个明白,走过来,俯身蹲在地上。
曲指漫不经心地敲打在她面前的地板上,悠悠道:
“妇人而已,你的死活,对柴昭辅来说,他是知晓也好、被蒙在鼓里也罢,都没有意义。”
“只是你死了,会刺激得老四发疯。一个疯子,如何跟五公子夺嫡?”
“可是你就不怕他从你身上扯下一块肉来么?”青枝的冷汗将鬓边发丝打湿,垂眸,有气无力问道。
齐酌成牵了牵唇角,浮起笑意:
“你以为,我们仅仅忌惮他的武力么?”
试问,齐家哪个儿郎不能打。
齐酌成转身,拶刑未停,反比方才更狠戾三分。
青枝承受不住,也未开口求他一句,而是死死地咬住下唇,直至将下唇咬破,也未能减轻痛楚分毫。
直到刑房的牢门被人一脚踹开,清晨的一束光打进来,便仿佛有万马奔腾而来。
齐酌成的随从皆是欺软怕硬的主,当下便松开了手,任由董氏跌倒在地下,纷纷四下逃散。
小愚将小姐扶起来,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哽咽道:
“小姐,是婢子回来晚了。”
随后避开乱流,往门外马车上走去。
齐酌风回头看了一眼青枝,她的十指皆被拶子夹断了,一阵阵血往上涌,从未像此刻这样——只想杀戮。
不是为了攻城掠地、不是为了屡立战功,单纯的想将伤她的人大卸八块、剁成肉泥。
齐酌风提着剑,朝着齐酌成步步紧逼:
“那日你害我染了鼠疫,又想将我坑杀在谷底,我就不该忍下这一遭,想着天下初定,再与你清算。”
原来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都是假的,攘外必先安内。谁知在这十年中,你不及时报仇,他会不会将你欺负到死。
“你怎样对我都成,男人之间的事,就由男人自己来解决。可你动了我的底线,触碰到我的逆鳞。今日,我们两个人之间,就做个了断。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去。”
齐酌成提起剑,迎着他冲了过来,知晓求饶无望,便得殊死一搏。
语气里带着嘲讽道:“四弟英雄一世,却连别人扔的二手破鞋都要。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确实。”齐酌风冷笑一声:
“四弟自愧不如,毕竟二哥可是把万人轮的婊子娶回去当正妻,我比你,还是差之千里。”
齐酌成也被激怒了,坚韧碰撞中,立即激起一阵火花。
要命的怕不要命的,怕死的怕不怕死的,平常比武点到为止,齐酌成尚且能他她打个平手。
只如今齐酌风刀刀见血,他根本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
直到被齐酌风打掉了佩剑,逼到角落里,冰凉的剑矢刺进皮肉,死亡的气息弥漫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