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声同他嘴硬:“我不想看哥儿这么难受。”
“闭嘴!”齐酌风甩过来一个杀人的眼神。
齐酌畔立即缩了缩脖子,倒是没听哥的话,没闭嘴,继续道: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回头父亲要罚就罚我一个人,与哥无关,我绝不连累哥。”
齐酌风心累得很,已经不想说话了。
枝枝若是知道会怎样想?一定以为是他出手,害得她男人生不如死。
他本就名声不好,在凉州和河东杀敌时、在永巷和掖庭审案时,均是杀人不眨眼,铁面无私不留情。
这会儿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就是希望董氏见他这副残废模样,知道他不可倚靠,便能离开他了。”齐酌畔一点也不后悔,哪怕跪在义父书房外面。
“绝不会。”齐酌风一口便将他否了。
他了解枝枝的性子,若是柴昭辅好好的,花天酒地、两人心生嫌隙,枝枝兴许会一走了之:老娘不伺候了。
但他若受伤了,众叛亲离,跌入谷底,她的良心和道德水准不准许她背信弃义。
齐酌畔意识到自己弄巧成拙了,才有了一点愧疚之色:
“哥,对……对不住,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在父亲面前坦白从宽,兴许义父能网开一面。
他越撒谎,丞相那么精明,准能一眼识破,只怕更难逃罪责。
且若无绊马绳,皆是武将中的佼佼者,驭马如履平地,谁可能无故坠马。
“要怪就怪他傻,不设防。谁知道他不走运,腰正撞到树上,否则也不会瘫痪在床。”
齐酌畔嘟嘟囔囔了几句,还是觉得有些遗憾,若是直接撞到头,血溅三尺,倒也干净。
如此这般,便是捡回来一条命,只拖累了家人,自己也没有尊严的活着。
“罢了。”齐酌风冷静下来之后,叹息一声。
知晓小七是为着替自己打抱不平,便没有多加苛责。
她愿意误会就误会罢,与其被她怨恨、憎恶,总比她一直对自己冷淡,甚至将他忘了要好。
“你不杀他,保不齐我哪天忍不住了,也会去杀他。”
他不知道忍了多久,每次看见他,想起他能轻而易举的触碰到自己朝思暮想人、却毫不珍惜,便恨得牙痒。
“让他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活着,也好。”
能消了他很多心头之恨,却也心疼,枝枝以后怕是要辛苦了。
可他想逼她一把,让她看看离开自己、选择了这个废物,是不是能让她倚靠,给她幸福。
希望在他向她施压之后,在她尝遍了生活的酸甜苦辣之后,会回头来自己身边,让他重新呵护她、疼惜她。
齐酌风正失神的想着,书房内已有小厮出来,禀告道:
“四公子,七公子,丞相请您二人进去。”
二人对视一眼,齐酌风先起身,小七紧随其后,一前一后,一并进了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