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还是玩笑了句:“你就不怕我与故人旧情复燃?”
青枝坦**一笑:“若夫君,对待给自己生儿育女的女人冷漠,我才会觉得可怕。”
“去罢,我从不想我们的世界只有彼此、你囫囵个的只属于我。若是家人安然无恙,我也替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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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昭辅离开后,青枝在一点点琢磨[一顾三望]的困境自救。
许昌城内,铺子伙计一如既往地,在寻常巷陌间穿梭,招收女工。
郊外一处不知名的民巷,里面正传来老妪的责骂声:
“小娃儿还这么大,你瞎出去折腾什么?”
“我们老赵家,是没给你吃的,还是没给你喝啊!”
女人理了理身上的衣襟,回头扫过一眼,正靠在门柱上嗑瓜子的通房丫鬟,淡淡道:
“我以前也觉得,人活着给口饭吃就行。直到发现原来还可以有尊严的活着,便不愿仰人鼻息了。人与猪狗终究不同。”
老翁一把拦住她的去路:“不准走!”
“你走了,谁伺候我们一家老小?你吃我儿子的,花我儿子,是我儿子养着你,你就得听我儿子。谁给你的脸面,还敢翅膀硬了。”
女人狠了狠心,冷笑一声,“我脸皮厚,是不孝子,没良心,你就没法再拿任何压榨我。”
老妪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
“我老赵家做的什么孽哟,有了你这么个儿媳,你是不是被鬼俯身了?”
“哪儿有丈夫纳妾,就自己往外跑的!”
“那男人跟女人能一样吗?男人管不住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的。女人不一样,女人就该牺牲、无私奉献和劳苦,这是咱们做女人的本分。”
女人抚了抚梳的一丝不苟、贴于头皮的鬓发,终于不再附和一句。
成亲十几年,原以为眼睛里的光消失了,再没有走出家门的勇气。
但为了不继续被轻贱,与其膝盖跪下去,不如腰板挺起来,还是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家门。
留下婆母在背后哭天抹泪、以头抢地,大声咒骂着:
“那董氏是哪儿的妖魔鬼怪,蛊惑的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早晚会遭报应的!”
老妪的哭声,很快引来了街坊四邻,一瞬大仙附体,哭得更惊天地、泣鬼神了:
“谁知道这董氏是不是狐妖变的?还不快去请山上的法师,过来收了这妖孽。”
“要不是她,我儿妇也不会像中邪了一般,哭着喊着要往外跑。”
从旁路过的人指指点点,人群中有声音传出来道:
“还不是你们把人家好女子逼走了,若是你们待她好点,她能连小娃都不顾了?”
老妪听了这话,便觉气不打一出来:“我们哪儿个对她不好?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啷个说做的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