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昭辅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勒紧缰绳,回到了狩猎场中央。
青枝目光轻暼过齐酌风,便立即越了过去,一眼也未多看——方才便跟酌哥哥热络交手的胡人公主。
搭起弯弓,柴昭辅已从身后取出一支箭,搭在弓上。
握着她的手,带她瞄准靶心,“嗖”地一声,射了出去。
由于他扶着她的手,射得极慢,所以即便百发百中,也没有其他儿郎命中率高。
齐酌成作为这一场的获胜者,众人颇有些意外,都以为会是四公子获胜。
因为在前两轮已见齐酌风赢得盆满钵满,所以这一场依旧将赌资押给了他,哪知输得血本无归。
“不会是……你齐家儿郎操控比赛结果,变相洗钱罢?”迟小棠隔着人群,站起身来,嘟着嘴,不满地朝获胜者瞥了一眼。
因齐酌风不是输给了二哥,而是交出自己弓箭后,拿着胡人的金鈚箭,便全程未放一箭。
只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柴昭辅和青枝几乎合体一般,温吞射出几箭。
回马在原地踏步,抽出一支箭,又缓缓射了出去,十分气定神闲。
“我齐家可不缺这两文银子。”齐酌成策马走近,开口调笑道:
“柴将军不愧是水乡来的,南人就是比我们北人浪漫。”
“我们赢了比赛,过分执着于输赢。柴将军则是抱得美人归,享受了比赛,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啊。”
迟小棠见自己输的血本无归,“哼”了一声,下一轮无论如何也不肯再赌了。
迟茂担心小妹娇纵,惹恼了飞扬跋扈的二公子,忙在马上拱了拱手,替小妹分辨:
“二公子,小妹年幼不懂事,童言无忌,还请二公子海涵。”
齐酌成“嗐”了一声,拱了拱手,道:
“某实犯不上跟一妇人计较。再者说,上回你替我寻回岳母,又完好无损的送回来,我还没感谢你呢。”
迟茂笑笑,“公子不必多礼,这是在下应当应分的事,萧夫人无恙就好。”
结算战利品时,柴昭辅空手而归,只载着她慢悠悠往回走。
“不是说好了带我赢回战利品么?结果旁人满载而归,只有咱们俩一无所有。”
青枝嘟囔了一句,有点羡慕正在瓜分赌资的齐酌成。
“那些东西,你想要?”柴昭辅挑了挑眉:
“那为夫去帮你抢回来些。”
“算了罢。”青枝可丢不起这个人,再者说抢二公子东西会被打死,乞讨几个,他倒是笑着就散尽家财了。
她也知道以夫君的能力,若不拖着自己,未必会逊色于齐家任何一位儿郎。
埋怨也多是责怪自己不能天下第一罢了,耷拉着脑袋,自我安慰道:
“罢了,反正咱们家又不缺这银钱。”
丞相给将军府的俸禄,都够他们衣食无忧了。
左右府上又没有妾氏,和一堆嗷嗷待哺的孩子要养;
只有三两下人,不需要奴仆多摆阔、充场面;
二人淡然处之,少结交、不打肿脸充胖子、挤破了头也要进上流勋贵;
实在不需要像贪官那样,拼了命的也要多捞银钱。
“是么?”柴昭辅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可我倒觉得自己没输。”
就像二公子说得一样。
“我已经赢得了最大的财富。”
而这银钱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夫人就是我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