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为了搭救他,千里奔袭,在酌哥哥跟前苦苦求情,便不需要被他知晓了。
“好。”黄琪也觉男子汉大丈夫,跟个妇人计较怨恨许久,不是什么光彩事。
很快放下了对董氏的憎恶,听了她的鼓励和安慰,强迫自己支愣起来。
只要他活着一天,便寸步不让,不会让西凉落于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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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骑马,抵达汉中郡的时候,已然是新的黎明。
柴昭辅还算讲点情义,特命了亲兵在路上接应。
也是,夫妻之间恩爱也好,争执也罢,皆该关起门来,不足与外人道也。
哪有人前如胶似漆,亦或人群中大打出手的。
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总要在人前做做样子,不把事情弄得那么难看。
回到临时暂住的将军府,青枝没有第一时间去见夫君,尽管多日不见,尤其上回两个人还在怄气。
她倒是不着急,不思念,不急于解释,也不怕这段时日,他身边有没有新人。
先安置了萧柠,由着她住在自己旁边的厢房,确定被褥、衣物无一短缺,才吩咐小愚去传了早膳。
“这两日赶路辛苦,吃了早饭,你便先休息一下。”
萧柠喝了许久的草药,身体调养得差不多了,只心理创伤,却是用接下来漫长的岁月,都难以弥补。
“枝枝,我总是觉得害怕。”
青枝握着她的手,没有埋怨指责、没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安慰鼓励,只“嗯”了一声,才给她出最实用的主意:
“柠儿,我夫君到底不是齐家儿郎,又不如简将军、黄将军这般,得信任和重用。以你之姿色,我恐只能护得住你一时,护不住你一世。”
“哪天若丞相将你想起来,亦或迟将军去谁那儿参你一本,便又得身不由自,四处飘零。”
萧柠不愿接受命运的反复,却也无有自救的良策。
“我不想再见你嫁人受折磨,如果你信任我,我倒有一个主意。”
萧柠安心抿了抿唇,才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莫不如我叫夫君纳你为妾。”
萧柠一听,连忙摆手拒绝:“枝枝,我就算死也不愿与你争宠。”
“你我情同姐妹,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便是忘恩负义,也不能跟你抢男人。”
青枝轻嗤一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
“你跟我抢他,还不如跟他抢我。”
“我不过是借他个名头,以后名花有主,外面的豺狼虎豹就不惦记了。”
“是我想名正言顺的一直和你待在一起,有个名义上的男人,也可以堵住悠悠之口。”
萧柠似乎有些明白了,用以给柴昭辅做妾,逃避二嫁的屈辱和折磨。
却不用承担侍妾的义务,还跟从前在侯府时一样,被当做姑奶奶一样养起来。
“我知道,让你做妾,着实是委屈了。别说是柴将军,即便是嫁给天子,我的柠儿也不屑于做宫妃,要做也是做皇后。”
“只柴郎人品端正,我若不点头,他绝不会违拗正妻的意愿,强行欺辱你,所以你不必担心再受到伤害。”
上次是她没有保护好她,这次她不会重蹈覆辙了。
“你若想跟我做伴,咱们便永远待在一起。若觉孤单,待时日久了,抹平伤口、流言蜚语不再甚嚣尘上,我便让柴郎给你封休书、再嫁。”
到那时,她一准给她准备厚厚的嫁妆,不让她到婆家受气。
萧柠叹了口气,如今心如死灰,一个满身污秽的身子,如何还能像从前一样,寻一高门大户。
一向讲究婚姻大事门当户对,嫁人只怕仅能配马夫、小厮、伙计、长工。
她对男人恐惧且痛恨,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更犯不着为了嫁人而勉强自己。
随即点了点头:“枝儿,谢谢你。”
“若不会给你造成痛苦,我愿意。”
“只不知这事……柴将军肯么。”
而好像若不选择柴将军,其他人没有如此位高权重,在迟将军和齐家那,更说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