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经过一夜的休养生息,整顿后的兵马再度启程。
齐酌江奉命攻西郡,原守城将军——萧侯长子战死后,城中立即群龙无首。
西郡不攻自破,齐酌江领兵进城,立即有当地的土豪乡绅谄媚过来:
“恭迎五公子。”
齐酌江骑在马上,微微一笑:
“怎地城中如此空虚?不是西凉人皆言,萧侯治理下的州郡,国泰民安、百姓富足么?”
“战火没怎么波及此处,怎么民生也如此凋敝?”
“看来西凉人言有虚,治理国家,还是要靠丞相啊。”
乡绅既想活命,主动过来摇尾乞怜,却没有附和他的话。
而是采取了更高明的投诚手段,巴结道:
“城中商贾少量投降胡人,多数选择落叶归根。”
“军爷若需要,在下愿为引路人,助军爷一臂之力。”
“行啊。”齐酌江乐呵呵的,勒马缓步前行。
已吩咐身后亲信:“来人,张贴告示,让城中百姓不必惊慌,该干嘛干嘛。”
“我齐军绝不动底层穷苦百姓一针一线。”
“以后丞相接管了西凉,朝廷派来封疆大员,尔等依旧是凉州百姓。”
有大胆的,偷偷将门打开一条缝,就见马上少年芝兰玉树、气度不凡。
不知是丞相的第几个儿子,只看起来眉目间英气逼人。
并未像煞神一般震慑众人,相反,春风含笑,如天边皓月,却又高不可攀。
只老妪才将门打开,立即被老翁拉回来,骂了句:
“你不要命了!丞相曾经可是屠过城,难保他这次不会屠城。”
老妪步履蹒跚,口中嗫喏道:“丞相屠城,丞相的儿子又没屠城。”
老翁一把捂住老伴儿的嘴,将她拖到了木柜后面,压低了声音道: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谁能说得准?”
“咱们儿子随军出征、战死沙场,保不齐就杀过不少齐军。”
“若齐军追究起来,哪儿还有咱们的好果子吃!”
老翁说完,立即搀扶着老妪,拉着孙儿,一并躲进了地窖里。
老妪口中还在喁喁道:“哪儿有漢人打漢人的道理?凉州打了这么久的仗,经济凋敝,集市上连米和盐都买不到。”
“这躲在地窖里,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明日咱们就要断炊了,岂不是要将小孙儿活活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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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酌江一路骑马到了县衙里,后堂内,衙役泡上了一杯陈年旧茶,他才看一眼就满满嫌弃。
哪怕是做做样子,也不能捏着鼻子饮上一口。
而那泡茶的碗,油乎乎一片,看起来还不如他随军携带的水壶干净。
很快询问了那乡绅的名字:“壮士贵姓?”
乡绅哪儿敢被称呼壮士,连忙点头哈腰:
“小的姓粟,您喊我小粟就成。”
“我呢,主要在城中经营几家客栈,对十里八村的商贾都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