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修没有违约,天亮之前,果然将底下的将士们尽数带了回来。
大帐内,萧重荣已过了昨日那个兴奋劲儿,如虎添翼后,愈发气定神闲。
“简将军来投,老夫真乃如鱼得水也。”
“既你从前在丞相帐下任大都督,老夫自然不会心胸不及齐贼,当重新启用尔。”
萧重荣说罢,将军迟茂便拱手劝道:
“主公明鉴,末将并非觊觎大都督之职,只主公亲自统兵久矣,若突然换将,恐军心不稳。”
萧重荣欣慰的看了迟茂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才面露为难之色:
“简将军,老夫不是信不过你。”
“老夫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只底下的诸位爱卿,所言不无道理。你初来乍到,恐不熟悉军中事物。从前过多操劳,还是要多多休息为主。”
萧重荣说一千,道一万,其实是不大敢轻信于他。
不管愿不愿意,他都得承认,自己没有齐晖的魄力。
他不光不想给简修统兵权,甚至想将他软禁在营寨中。
他的确能打,可这等背信弃义、两面三刀的人物,若是放出去,便是武力值再强,临阵叛逃,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其实,这等猛将,只要不被齐晖所用,哪怕不为自己效力,也是赚了。
简修十分上道,无比谅解的拱了拱手:
“多谢主公体恤,末将愿为主公守寨门,以报答主公知遇之恩。”
“末将愿立军令状,只要我活一日,就绝不会让齐贼的铁骑,踏进我萧营半步。”
“好!”萧重荣最欣赏这等气吞山河的少年,只终究是老人家了,看惯了些起伏和荣辱,不会凭着一股热血,做出冲动的决定。
甚至为了防备,当机立断:
“为了使简将军带过来的人马,迅速与我西凉军打成一片,还请将这数千人,分布到各个将军麾下。”
“老夫自当另拨三千人,与你守寨门,听你调遣。”
简修心知肚明,萧重荣在防备什么。
打散了他的兵马,无非是怕趁机作乱。
若真是信任,且看柴昭辅从江南带过来的兵马,没有丝毫调动,便能立判高下。
只依旧平心静气、心甘情愿的接受了:
“主公神机妙算,我无后顾之忧矣。”
“只这帮将士,都是跟着我四处征战,拼杀过来的。还望各位将军善待之。”
迟茂在内的其他将领,纷纷拱手表态:
“简将军放心,我自会当做亲兵信任。赏罚臧否,一视同仁。”
各自领了更多的兵马,希望不是麻烦一桩。
却也佩服简修的号召力,想来也是,每位将军反水之后,都不会光杆司令来投,只看能带心腹、士卒有多少。
而简将军,能带过来这么多人,可见统兵能力。
待帐外整合过军马之后,萧重荣才带着几位心腹大将运营。
跟简修说起来话来,忍不住自鸣得意:
“遥想昔日贤婿列阵,将你困在阵中,董氏过来求情,让你得以逃脱。”
“后来因为未将你斩杀,我曾痛恨过那孩子。直到今日,咱们两家结成一家,才发现那干女儿,真是我的小福星。”
“若当日小婿使你坠马而亡,哪儿有今日得见将军虎威,使老夫如虎添翼?”
其他人听闻笑笑,未辨明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