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青枝自然知道了,只她毫不在意这个齐阎王今日又把谁杀了,而是从小愚的口中,得知酌哥哥被彭玠扎了贯通伤,立即从胡**弹了起来。
焦虑的走来走去,压低了声音小心问道:
“那他有没有血流不止,有没有高热不退?”
小愚老实巴交的摇了摇头,答道:
“小姐,婢子在军帐外徘徊良久,也得了这一个消息,具体的……便不得而知了。”
青枝知晓此事与自己无关,可还是不由控制的担心。
更衣后,悄然出帐,踱步到主帐外。
因着是萧侯义女、兼之柴将军夫人的身份,并这两日一直在炊坊煮饭后、为士卒们疗伤,在军中行走更加方便。
即便有些重镇之地,也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待到了军帐前,便听萧重荣怒不可遏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什么简修?使双锏的能是简帅?”
糜浑立于一侧,同样锥心蚀骨,恨不能即刻列阵,将齐晖大卸八块。
冷静下来想想,嗫嚅道:“九州六郡,使双锏的武将,不多见啊。”
放之四海也没有,只丞相的一位公子,倒是有用锏的雅兴。
只他从未听说过,丞相的哪位儿子,如此骁勇善战。
许是丞相舍不得亲儿子厮杀,所以一直未将相门虎郎放出来。
“难道……是齐酌风?”
“就是他。”萧重荣已经早早接到探子来报,糜浑在前方练兵,得到消息时延迟了些许。
“娇生惯养的洛阳纨绔,怎会有如此武力,莫不是其中有诈?”柴昭辅跪坐在席上,眉间微讶,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好在彭将军,也未让齐公子讨到什么便宜,将他刺成重伤,恐怕熬不过今夜。”
柴昭辅话音未落,萧重荣已拈起矮桌上的帕子,泪眼婆娑:
“痛惜我彭大将军,大敌当前,怎就弃我而去了呢。”
糜浑想起探子来报,彭玠坠马后,还有一口气。
可恨那齐酌风心肠歹毒,竟将他绑在马尾后,活活拖死。
想到昨日还跟彭玠在帐中饮酒,酒后抵足而眠,今日天人永隔,便心肝俱裂。
至于齐酌风有没有跟齐家的小将军饮酒取乐、谈笑风生,翌日被彭玠斩于马下,悲愤难熄,就不是糜浑想考虑的了。
因为战争,就是这么残酷。
“叔父还请节哀,勿忧思过度,伤了身子。”柴昭辅拱手劝过之后,糜浑也开口赌咒发誓道:
“主公,待明日再战,末将愿将齐酌风的狗头砍下来,给彭兄祭旗。”
萧重荣的眼泪稍稍遏制,却依旧难掩悲伤。
比起悼念爱将的悲痛,更多是被打怕了之后的畏手畏脚。
甚至,齐晖豁的出去自己儿子,他都豁不上自己的爱将。
只为防被齐酌风打得士气低迷,不能阻拦糜浑翌日斗将,恐军心不稳。
否则他真的不想让糜浑再战,若稍微有点闪失,帐下还有何可用之人?
“唉——”萧重荣深深叹了口气,几乎一夜之间,便新增了不少白发。
惟愿上苍保佑他的心腹大将,让糜混不要有任何闪失,重复彭玠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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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帐后,柴昭辅从军帐出来,便看见了小娘子的身影。
立即牵过她的手,唇边浮起温柔的笑意。
“夜晚风凉,我若晚归,不必久等。”
说话间,牵过她的手,顺势揽过她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