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闻此震动,本也没那心大的,能高枕无忧。
而今听得圣旨传唤,在府上朝服还未来得及换,便立即连滚带爬的二进宫。
今夜,齐珠着常服,将众人请到宣政殿,语气也比早前柔和了许多。
“今日叛乱,诸位也看见了。”
“可有良策?”
齐珠不允许众人浑水摸鱼,既父亲在兴兵打仗,她便在内整顿朝纲。
如若不是大漢皇后,她也是大齐长公主。
身份地位,从不是男人赋予的。而是她有这个能力,在其位、谋其政。
鹰眼一到,立即看得一位太尉向后缩了缩脖子:
“皇后娘娘,城中之乱,不是已被平息了么?”
“若翌日卷土重来呢?”齐珠目光一扫,将众人皆看得汗毛竖起:
“谁能高枕无忧,亦或保证叛军不会再生事端。还是叛军再至,你出去平叛?”
太尉拱手时,藏在袖口的手指还有些颤抖:
“老臣年事已高,内心惊惧,恐无有良策。”
“甚好。”齐珠当即拍板:
“卿家即刻告老还乡,在洛阳城中的几处宅院,马上被朝廷收缴、充公。筹措军饷,招兵买马,送往凉州。”
太尉蠕动着嘴唇,还未为自己分辩些什么,到底还是决定算了,不与这昏庸的朝廷相争。
让一女人搅动时局,还能有好了?莫非要做女皇帝?当真是恒古未有。
随着太尉的官职被撸下去,陆续又有两位有骨气的朝臣站了出来:
“微臣愿弃官回乡,在城中的宅子,便分予百姓吧。”
“安得广厦千万间,也可使城中流民少于遇难。”
一将功成万骨枯,不过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罢了。
先后几位大人辞官归隐,惹得朝中之人,无不伤感。
剩下的,不是在乱世被提拔,就是前朝通过科举考试走上仕途的,大丈夫当有所作为,谁都不愿赋闲在家。
不待齐珠继续敲山震虎,已有朝臣站出来:
“皇后娘娘,微臣已在日落之时,安抚百姓。免得民心不稳,朝纲不振。”
齐珠满意的点了点头,却不忘提点道:
“城中,若有敢私藏受伤叛军者,一律按暴民论处,即刻押往刑场,斩立决。”
“天子国都,不是巴蜀小辈来去自由的菜场。以为到这来杀人放火还能无法无天,以后便是来顺腿儿了,把我大漢,当成他的钱粮库。”
“需得让他知道,敢来犯上作乱,就让他人头落地。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过来扰民劫掠。”
“是。”又有几位朝臣一一点头,各司其职,无有一人敢继续尸位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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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珠待敲打过众人,退朝后,已乘着月色,出宫直至邓继勋的府邸。
邓继勋乘上马车,行走不及时,已被齐珠逮了个正着。
身后的侍卫举着火把,将黑夜照亮如白昼。
有人一指角落里的马车,齐珠秀眉一挑,朝那旁使了个眼色。
立即有两名护卫过去,将邓继勋从车上薅了下来。
邓继勋生得肥头大耳,身宽体胖,眼下被人像拎小鸡仔一般,提溜了过来,大人的威严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