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桌上的胡麻饼,卷了烤肉,拌上蜂蜜,送到他手边。
他吃一张,她便卷一张。
见他一人差不多将桌上的一份饼席卷一空,又吩咐小厨房上了一份煮熟的鲜马奶,才算勉强填饱了肚子。
齐酌风打了个饱嗝,身后已有两位丫鬟,将漱口和浣手的水端上来,服侍公子净手、净口。
待漱洗妥当后,定睛瞧着她,同她玩笑了句:
“枝枝,你会不会嫌弃我吃得多啊?”
“不过也不能怪我,你房里的食物太好吃了。”
小愚将桌子打扫干净,奚落了一句:
“公子是瞧着我们小姐院子,一根草叶也是好的。”
“哪就比别屋好吃了,怕是小姐秀色可餐罢。”
齐酌风包容笑笑,并无半分反驳之意,自然也不曾有训斥。
青枝覷了这多嘴的丫头一眼,才继续同他说话:
“公子要多吃点,这段时间消瘦了许多。”
“大概是在军中练兵三餐没有定时,身体饿得久了,回家便多食些。”
闲话总不长久,齐酌风未说话,两个人便很快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青枝正准备寻了机会开口,欢好一场,她不会不辞而别的。
已经是他率先打破了宁静:“今日父亲说——”
“凉州来信了?”
“是。”青枝微微颔首,“从前的故友问候我安宁。”
“男的女的?”齐酌风随口而出。
青枝便抿唇笑了,“萧伯父的女儿,姑娘家。”
“嗯。”齐酌风自觉失言,有些难为情。
偏过头去,自觉倒了杯茶喝,掩饰尴尬。
大丈夫怎能小肚鸡肠,纠结于儿女情长,本就会被人嗤笑。
“上回——”青枝只做没看见,不想拆穿他、用嬉笑来让他难看。
便转移了话题:“我去集市上,为阿柠挑选礼物。偶遇五公子,身上未带够盘缠,才请他帮我付了银子。”
“并非是我们相约一同去长街,也不是他送我胭脂水粉。”
尽管齐酌江说,不必跟兄长解释,他已不是从前的他。
但离开前,她还是想将这些误会解释清楚。
“哦——”过去这么久,齐酌风早已经不将五弟放在眼里。
还是酸酸的警告了句:“以后不许花别的男人的钱。”
“我的女人,我会养着。”
青枝故意装成听不懂,他便急了。
好动手动脚的毛病,什么时候也改不了,一把牵过她的手,急迫问道:
“萧重荣那个老东西,说要带你回凉州。”
青枝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此事。
齐酌风急于听她反驳,说她不会离开,好让自己安心。
可这女人却一如既往的沉默,看不出他因慌乱而砰砰乱跳的心脏。
“那你……?”
既等不到她主动否定,便迫不及待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