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痛你了么?”
“没有。”青枝端着一张笑脸,不经意间,将被风拂到面颊的碎发掖了回去。
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他给的疼刻骨铭心,不管是身体还是心底。
问他:“好看吗?”
“好看。”齐酌风笑,这次含了十足的宠溺。
“花好看,还人好看呀?”她逗了逗他。
他不知怎么,受了姑娘的调戏,一向舞马长枪的人,忽地就有些结巴:
“花。”
不对,又改口:“簪花的姑娘好看。”
是谁家的姑娘?齐家的,还是董家的?只这句话,她便没问了。
因为问起来,也是徒增烦恼。
小愚将酒坛钦点好,进到内室见二人,便为小姐鸣不平的很:
“小姐若想要花,相府后花园哪哪儿不是?”
“百花齐放、争奇斗艳、应有尽有。”
“只是可怜我家小姐,一无所有,只捞到一枝破花。不如人家仇家的姑娘,九家的女儿,能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小愚总算说痛快了,却也彻底激怒了齐酌风。
他握紧佩剑,冷哼一声。
小愚不服气,梗着脖子,跟他对呛了一句:
“你要真有种,就杀了我。若不能,也少在我们董家的姑娘这耀武扬威。”
“什么洛阳小霸王,你有什么本事?又算什么东西。”
“别人畏惧你,我却不怕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也呵护不好。”
“当初小姐莫不如被丞相大人指婚给五公子,即便嫁给缠绵病榻、终日怏怏的病秧子,也比跟了你强上百倍。”
“当初小姐若狠心跟着舅爷走了,今儿嫁给萧侯那个糟老头子,做他第十房小妾。也比憋屈的跟着你强,连个填房都算不上!”
青枝连忙将小愚推了出去,又去捂她的嘴。
只怕晚了一步,酌哥哥会拔剑取她性命。
待将她拉到院内槐树下,才同她窃窃耳语:
“你怎地这般沉不住气?”
“你当初劝我若想在相府站稳脚跟,需得将四公子哄住了,怎地现在是你口无遮拦?”
“你若没了,让我孤苦无依,遇事还能与谁商议呢?”
想到那位新妇即将进门,必定有哥哥送嫁,服侍的奶娘、婆子、姑姑一应俱全。
而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想想便不自觉的惶恐伶仃。
“婢子实在心疼小姐。”小愚撅着嘴,抹了抹眼泪。
恨透这个狗男人了,明显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没人把他点醒,他便始终自我感觉良好,就是欠收拾。
可惜了,这城中无人能制衡齐家。
而相府,唯有老丞相,能压制这飞扬跋扈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