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芝如今正得相爷盛宠,说话也有份量不少。
只言片语,就为齐酌风争取到辩白的机会。
只少年生性桀骜不驯,丝毫不懂得珍惜,只依旧语气狷狂道:
“若他下次还敢觊觎四嫂,我照样打他!”
齐晖一听这话,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指向齐酌风的手指都有点哆嗦:“你,你,你,逆子!”
“来人!给我上家法,打八十军棍!”
齐酌畔听见这话,连忙又磕了一个头:
“义父!还望义父开恩啊。”
“八十军棍,连军中常年征战的将士都受不住,何况是父亲娇生惯养长大的公子。”
“您若将四哥打伤了,将来如何上战场,随父亲平定四方。”
行刑的将士,都是昔日齐酌风手下的兵。
眼见七公子求情,悬起的军棍,停在半空,迟迟未落下。
姜娥抬起倨傲的下巴,目光未看任何人,在一旁缓缓开口:
“七公子此言差矣。”
“老四可不是初犯,早前当着众人的面,就对老二动了杀意。挥动佩剑,招招致命。好在老二武功高强,才得以脱身。若那日换作武艺不精的老五,只怕早已做了老四剑下鬼魂。”
“如今故技重施,那一脚就是奔着断他性命去的。老五至今昏迷不醒,御医还在斟酌药方,病床前陪着呢。”
齐晖听了夫人的话,原本就在盛怒之下,犹如沸水被添了一把薪柴,火霎时被拱得更高。
怒斥道:“还不行刑?”
“我这齐家,是不是已经由这逆子说了算了?”
“给我打!重重得打!打死了他,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打折了双腿,我养他一辈子!”
丞相动了怒,士卒再不敢观望。
一棍棍落下,每一棍都使出了十足的气力,以免被常年征战的丞相看出破绽。
青枝再也忍不住,从曲径现身。
跪伏在丞相脚边,将头埋得很低,近乎于要贴着他的脚面。
替酌哥哥求着情:“丞相。”
“酌哥哥自幼丧母,没人教他如何处事,但他心地不坏。”
“只要回去妾身多加劝解,他一定会改的。”
“您的儿子您了解,他其实心底已经知错了,只是嘴硬,还望您看在父子连心的份上,宽宥他这一回。”
齐晖低头看了一眼这个姑娘,不知是不是她这灵巧的小舌头起了作用,怒气消散了些许,却依旧没有松口:
“不行!这逆子不打,无以正家法,以后谁都敢在这相府如此放肆!”
“丞相!”青枝听见身后军棍落下,重重砸在皮肉上的声音,心都快要碎了。
给丞相磕了一个头,又声音呜咽的开口劝道:
“若非要责罚,能否减些军棍。”
“八十军棍,酌哥哥如何能够承受呢?”
“丞相爱民如子,对待将士,尚且体恤。若真将酌哥哥打坏了,只恐军心不稳,从前跟着酌哥哥那些将士,会殚精竭虑,恐丞相一怒,下次厄运降临在自己身上。齐家,还如何领兵打仗,上战场,逐鹿中原?”
行刑的将士见丞相犹疑之际,十分机灵的停了军棍,等待丞相下一步发话。
哪知丞相这回铁了心的要教训儿子,愣是心狠,不准任何人求情。
才降下去不少的火气,再一次提了起来,指着几个行刑的小兔崽子骂道:
“食我齐家之禄,翅膀硬了是不是?”
“给我打!谁再求情,与这逆子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