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县公廨

“什么！计划失败？”吕思益惊得站了起来，“快说到底怎么回事？郭云是怎么得到消息前去支援的？”

“这……”王大成支支吾吾。

“说！”

王大成拿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他的手中：“明府请看。”

“这是……”手中是一块以雕花银饰镶边的黑色砺石，中间还有一颗红色玛瑙点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认出来了，“这是孙亿常戴的砺石，怎么在你这儿？”

“属下在归平司捡到的！”

吕思益不解：“他去了归平司？”

王大成欲言又止：“昨日夜间，郭校尉说得到确切消息崔校尉去了不归池，而不归池有埋伏，后来就带着我们去了，其它的属下就不知道了。”

话只说一半，其它的留给吕思益自己去想，反倒比把什么都说得明明白白更容易让人相信。

吕思益来来回回地走了几步，自言道：“不可能啊，他为何要这么做？”

“属下也不清楚，但我相信他并不是想出卖您，可能只是想除掉我，让我也死在那里，毕竟我与他……”

吕思益似乎明白了一点，突然又道：“不对，这也太冒险了，岂不是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他不会这么做，一定是投靠了归平司。孙亿呢？”

“他……死了？”

“什么？”吕思益瞪大了眼，“怎么死的？”

“不瞒明府，是在下下的手！”

“你？！”吕思益指着他，震惊地说不出话，半晌后才从震惊中缓了过来，“你为何杀他？”眼中怒火四溢。

“他既然已经出卖了消息给归平司，又落入他们手中，难道明府还指望他能守口如瓶？他可是知道了太多了事情啊……”

“再者说，此事过后崔铭一定会向上面汇报此案进展，孙亿是您的属下，若是京兆府大理寺怪罪下来，您不正好缺一个替罪羊嘛，反正已是死无对证。您又有上面作保，顶多也就是个失职不察之罪。小人可是一切都是替明府着想啊！”

吕思益听后眼中的怒火慢慢消失，神色也缓和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摆摆手：“你先回去吧，不要让他们起疑了！”

“小人……”王大成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被崔铭赶出了归平司。”

“什么！你……”

“他们要留孙亿活口却被我杀了，崔校尉一气之下将小人赶了出来。不过明府莫急，就算在下不在归平司我依旧能帮明府探听消息，归平司有与我交往甚密之人，这点您可以放心。”

吕思益想了想，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于是对他道：“孙亿既然死了，那以后这不良帅之位就你来吧！”

王大成立刻跪了下来：“多谢明府提携！”他低着头，很好的掩去了眼角的精芒和嘴角的笑意。

“此次计划失败我们损失极大，要赶紧想个办法才是。”

“孙亿死了，万一他们从那些孩子那儿探得明府抓的真正目的，怕是……”

其实吕思益还算比较谨慎，虽说王大成已经收为麾下，但也只知道吕思益是人牙案的主谋，至于为何做此事背后还有何目的，是否还有其它的势力参与其中，他是一概不知。

所以说这句话，其实也是想套出吕思益的话。

吕思益摇摇头：“那倒不担心，他们都被割了舌头问不出什么来，只是要想办法把他们弄出来我得赶紧给上面交货。对了，他们现在被安顿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