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走!”上官锦一只手拦在她胸前,“我有事问你。”
她自顾的在一个软塌上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今天我稀里糊涂地就以身犯险去救你们,总得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吧?”有件事她本打算回家问问父亲,可突然想到应该先把今日之事的前因后果弄明白,便又折了回来。
戚九九看看崔铭,崔铭也看了眼她,二人皆未出声。
“不说是吧,那要不要我去写个折子,向圣人请张旨来协助你查案呢?”
崔铭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不是不告诉你,只是这件事或许牵连着五年前一宗大案,甚是复杂,还可能会有危险,我不想让你牵扯进来。”
上官锦一笑:“我上官锦呢,就喜欢复杂的事儿,越危险我越兴奋。可别忘了那日在城外是谁不顾生命之危出手相救的!”
崔铭也笑了,如春风般和煦,声音柔和平静:“好,那我便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待崔铭将所有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后,上官锦陷入了沉思,片刻后问道:“这么说,这两棕案子背后很有可能有官府的势力。”
“最开始我以为是长安县,可现在看来我还是低估了。”
“怎么说?”
“若我没猜错,今日听命于孙亿的那帮人,是军方的人!”
“军方?”上官锦一听惊得一下站了起来,之后像是觉得自己反映过度,复又坐下,“你可有什么证据?”
“军队的士兵与长安县那些衙役不同,他们经过严酷苛刻的训练,反应度、速度都远在普通差役之上,而且对于上级命令服从度甚高,没有完成命令是不会善罢甘休,因为他们知道那样回去会得到更加严酷的惩罚。这就是为何我们所擒获的两人,其中一人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也要拼死一捕。”
“就是那个死在军刀之下的人?”
见崔铭点头,她又问:“那另外一个呢?”
“在回来的路上,趁我们不备服毒自尽了。”崔铭的目光轻轻地波动了一下,语气中夹着鲜有的敬佩,“这便是军人,军令如山,致死不叛!”
“这……这也只是你的推断。”
“我们查看了他们的身体,虎口之中都有长年握军刀所磨出的厚茧,军刀与普通差役所用配刀不同,所磨出的茧厚度与形状会有轻微区别,郭云常在军中比我更了解这点。”
听完这些,上官锦眉宇间浮上淡淡的愁绪,目光变得幽深,声音也轻了许多:“那,可知是谁所为?”
崔铭摇头:“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应该可以查到。”
“我……”上官锦突然往外走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那风风火火的样子,根本不容崔铭起身送客就不见人影了。
“你为何不跟她说,你已经怀疑是安南都护府的人?”戚九九上前。
“目前在长安城能自由活动的军方之人,只有近期回京的安南都护和随行的亲兵,看起来他们有很大的嫌疑,可万一另有其人呢?现在一切都是推断还没有证据,若我贸然相告你要我置她于何地,那可是他的父亲!”
“呵~”她笑了起来,眼角却挂着嘲讽,“没想到一向以公平公正自诩的崔铭竟然也会有立场不定的时候。”
“是你教会我,万事不可以黑白对错而论,或许都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呢?”
“这还没成婚就替自己的岳丈说起话来了,什么万一另有其人,我看你是心疼你那未婚妻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冲入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