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铭想起当初卖糖葫芦的那个人牙死因蹊跷，不知是中了何毒，是戚九九提了两坛好酒来到不归池才换到的答案，原来她口中的“朋友”是这个人。

“如何？杀不得？”对于这个人，裴纶还是有些敬重。

“你可知她是谁？”鬼叔手中掂着个黑乎乎的酒瓶，喝了几口，又道：“戚雪！”

“戚雪？”裴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一时却也想不起。

鬼叔自顾在石登上坐了下来，慢慢道：“戚长海的女儿！”

戚长海！一听到这个名字，裴纶猛地站了起来，眼眼一亮，神情莫测。

“戚雪？”他试着问了句。

戚九九淡笑着：“裴池主，上次一别，不觉竟已五年之久，再次想见却是这种方式！”

“真的是你？”

“蛇腾之名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鬼叔依旧在漫不经心地喝着酒。

“戚长海呢？”

“阿爷已经死了五年了！”戚九九淡淡地说着。

听到这个消息，裴纶一震，神情极为复杂，即像是喜又像是悲。

“哈哈哈~”片刻后，他突然大笑了起来，“死了~好啊！从此我裴纶可以高枕无忧了！”他虽是在笑，却听不出半分喜悦。

“只是……失去了这么好一个对手，着实可惜了。”他摇头轻叹，“若他还在，不归池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我阿爷说，你是敌人亦是朋友，不归池只能交由你这种人手里才能存活下去。”戚九九睫毛扑闪，目起波纹，“他还说，若哪一天我遇到过不去的坎了，可以来找你。”

“他怎么会知道我一定会帮你？”

“阿爷说你虽心狠手辣作恶多端，但极为重义，若是你连我都不帮，他就算作了鬼，也要从地狱爬出来将你和你的不归池给端了。”

听完这些，裴纶转过身去许久未曾开口。

直到戚九九等得失去希望之时，他才缓缓开口：“这帮人牙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潜进来，一定是计划周祥组织严密，很有可能还有内部之人的帮助，对付他们恐怕不是易事！”

戚九九松了一口气，笑道：“那便要与裴池主从长计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