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经过商议，由裴纶派出手下在整个归平司查找可疑人物，而戚九九与崔铭既然已经“落入”了裴轮手中，自然不能再露面，等有消息后再做行动。

二人被请到了耳室歇息，戚九九终于放松了下来，往塌上一躺抖起了二郞腿。

崔铭却是心神不宁的样子，来回地踱着步子。

“催命，有空赶紧来歇歇，说一定待会儿等着咱们的是一场恶战呢。”

“这裴池主与你父亲是故交？”对于裴纶，崔铭不甚了解，因此不比戚九九那么有信心。

“算是，也不是……”戚九九嘴里叼着一根稻草，漫不经心地说着，“这事儿要从多年前说起了。”

她直起身来，两只手支在腿上托着下巴，口中嚼着稻草杆，慢慢道来：“你可知我为何叫他蛇腾？那是他曾经用过的化名。裴纶曾是一个杀手组织的头目，干的是谋财害命的勾当，后来官府命长安县清缴这个组织，我阿爷协助办案，与蛇腾有过几次交锋都让他给跑了，后来有几年都不见他的踪影，没想到他是逃到了不归池做了这地下的王。”

“那戚长海可又将他缉捕？”

“最初我阿爷也是这么想的，因蛇腾太过狡猾，我阿爷便装潜入不归池，可是没想到，他看到的是蛇腾为这里的百姓弄粮弄菜，为他们医伤治病，或许你会觉得他这是虚假作派，想笼络人心巩固地位的方法，可他当时已经是这里的池主了。”

“我想戚长海定不会因为他的这点善举就被蒙蔽，而忘记他的初忠吧！”

“那是自然，他为不归池所做的，也洗不净他沾满鲜血的双手，我阿爷自然还是要抓他的。也确实将他抓住了，可是还没来得及将他交给官府不归池就乱了，那里原本就有许多十恶不赦丧尽天良之辈，因为蛇腾的压制才安分了下来，可蛇腾一走他们立刻本性俱露打杀抢掠，那些想要取蛇腾而代之的人更是大肆杀虐，将不归池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所以戚长海便放了蛇腾？”

“我阿爷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只是有所动摇，并未下定决定要放他，可是就是将他移交大理寺的头一天晚上，阿爷的仇家找上了门。阿他爷生前光明磊落，不畏强权行事公正，难免会得罪一些小人，那些人聚集在一起，想要杀了他，足足二十几人呢……”

“后来呢？”崔铭听着也紧张了起来。

“当时我与阿爷在一起，我想帮忙，可我当时毕竟才十二三岁，武艺不精怎会是他们的对手，阿爷又要护又要抗敌，这一分心便被他们给伤了，那些人一心想要置我们于死地，出手狠辣，父亲他受了很重的伤，可还是拼命保护着我，但……”

“你也受伤了？”崔铭忙问道。

她点点头：“后来我以为必死无疑，都不抱任何希望了，可没想到，在关键时刻蛇腾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