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风连将邵以眠送回她的院子,将她安置在床榻之上,坐在床榻边看了她许久安详的睡颜之后,才起身离开,并且将门为她关好。
风连站在门口的地方,抬头看着今晚的月色,微微的发着呆。
今日白天邵以眠当着众人的面说喜欢他的话,他仍旧历历在目。他本是相信的,以为是他的精诚所至打动了她。可是当他看到她因为苏钰受伤而紧张的模样,他又在心中为邵以眠对于他的喜欢打上了一个小小的问号。他开始,不那么自信,并且患得患失了。
陷入感情的人都是这样的吧!会敏感,会患得患失,会非常的在乎自己喜欢的那个人的感受,会希望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可以将他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时间越长越好,如果是可以一辈子,那真的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不过,风连知道,那是一种奢望,同样也是一种梦想。
在邵以眠为苏钰开始施针的时候,风连就知道她施针的针法一定会耗费她身上非常多的精力。她硬撑着,是为了不让众人担心。别人看不透,他却看得透,他很心疼她。
众人一一走了,他便要求同她一起走,她同意了,想必心里也是很清楚她自己的身体的情况的。他很开心,因为可以跟邵以眠一起回去。
在门口的时候,她腿上一软,那个时候,他就想过了要抱起她的,他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她太轻了,他本以为他抱着的是全世界,后来发现,原来他抱着的竟然轻如薄羽,他很心疼,打心底里来的心疼。
即使知道她耗费的精力在睡了一觉之后会恢复,可是他仍旧心疼。他终归是不愿意看到她一丝一毫的受累的模样的。
终于,她累了,瞌睡了,在他的怀中迷迷蒙蒙的睡着,那个模样,乖巧又可爱,让他爱不释手。如果可以,他想抱着她,一辈子。
他看着仍旧挂在树梢顶的月亮,皎洁的月光很像邵以眠那一双水眸,干净,明亮,很是吸引他的目光和心。
他不确定邵以眠是否心中有他,也不知道如今邵以眠的心里,他的位置是否有所升华,不过……他知道的是,他钟意邵以眠的那颗心,更加的坚定了,他觉得,非邵以眠不娶。
他知道这段感情的路很难走,很难走。可是,他不敢想放弃,也不能想放弃,因为那样……他会生不如死,真的是生不如死。
收回看向月色的眸光,风连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途径跟邵以眠一起翻新的那个花圃,发现如今那个花圃里面已经百花齐放的时候,他浅浅的笑了笑,将一朵开的正艳丽的花拿在手中,凑上去细细的嗅了一下之后,感受着和以眠身上一样的淡淡的方向,风连将花妥帖的放在他胸前的位置,心情无比愉悦的朝着住的地方走去。
苏钰养了三日之后,身体才渐渐的好起来。这三天,邵以眠在需要为他施针的时候才会过去。起先苏钰还是很抗拒,不愿意让邵以眠施针,没办法,邵以眠只好来点硬手段了。一天三次施针,第二天后,苏钰就服帖了,不再抗拒,到了第三天,还不到为苏钰施针的时间,苏钰就会自己主动让胡言前去唤邵以眠,因为他这么配合,所以他身上的伤好的非常的快。
第三日最后施针的时候,邵以眠将银针包收好,看着苏钰便开口道:“好了!只要你不激动,身体不会再有什么大碍了。”
苏钰闻言之后,立刻从床榻上坐起,背靠着墙壁,看着邵以眠便开口道:“以眠,我问你一个问题。”
“恩,你问吧!”邵以眠将银针包收好之后,抬头看着苏钰,见他面色红润,心中放心下来,便开口道。
“以眠,那日你说你喜欢风连,你告诉我,你说的是气话,还是你心里根本真的是这样想的!”
邵以眠闻言,眸光顿了顿,后而便开口道:“苏钰,你的身体,你还想让他好了么?”
苏钰闻言将眉头皱起,想了半天也不大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看着邵以眠便开口道:“什么意思?这个问题跟我的身体有什么关系么?”
邵以眠摇了摇头,给了苏钰一个无奈的眼神,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胡言,开口道:“好好照顾他,依照之前的,大鱼大肉都不可以吃,只给他一些清粥喝便好。”话毕,见胡言应允了下来,便从床榻上起身,拿起针灸包,转身就走。
苏钰着实没行到邵以眠会这般的无视她,脖子伸的老长,看着她的背影,开口道:“以眠,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那!你别走!别走!回来!”
可是邵以眠的影子早就闪身不见,苏钰吼也是白吼。
胡言上前,恭恭敬敬的同他开口道:“皇上,奴才这就去为您将煮好的白粥拿过来!”
“等等!你先去将邵以眠给叫过来!朕还有话没有同她问清楚呢!她不能就这么走了!”
胡言没动,而是“扑通”一声跪在了风连的面前,而后开口道:“主子,您就听以眠姑娘的吧!以眠姑娘不告诉您,一定有不告诉您的道理,既然她说了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那么……您就不要再坚持在那个问题上钻牛角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