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服。
邵以眠心中挣扎,就算君殇大哥按摩的很舒服,可自己还是不能装作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
得想办法让君殇大哥先回去才是正事!
心中颇为不舍,却还是伸手将君殇推离了自己,眸光中带着虚弱,一只手仍旧扶着额头,看向君殇,邵以眠努力挤出浅笑,道:“君殇大哥,谢谢你!你为我按了太阳穴之后,我真的感觉舒服多了。可是,这头中还是觉得有些沉重。此番,我怕是不能再接待你了。君殇大哥所问之事,恐怕以眠只能改日再相告了!”一边说着,还一边微瞌了眼睛,虚弱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
君殇忙道:“好!好!今日便到这儿吧!你今日为叶昱诊治,也确实是费心费力,如此,你便早些休息吧!”眸光微闪,又道:“我问你之事,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再谈。”
邵以眠自然是虚弱的连话也说不出口了,半瞌着眼,朝君殇缓缓的点了点头。
君殇关切的看了邵以眠一眼,便出了房门,顺手将房门带上。
邵以眠静心的听着,直至听不见君殇的脚步声,忙将扶着额头的手放了下来,眸中也清明一片,哪还有一丝一毫虚弱的样子。
将方才扶着额头的那只手在空中轻甩几下,复又握成虚圈轻轻转动,感觉手腕处的酸痛好些了,便随意的放在身侧,眸光盯着门口兀自的一声叹息。
今日是躲过去了,可是明日呢?
邵以眠心底依旧发愁,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一时间心力憔悴,摇了摇脑袋,转身朝自己的床榻走了过去。
既然一时无解,便睡一觉吧。
一觉醒来,夜色深沉。
邵以眠披衣起身,走至窗户前将其打开,一时间,树梢顶上的那弯弯的月光,便撒进了她的房内。
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面色柔美,盯着那月光,却是移不开半分了。
只觉的那月光,时而迷离朦胧,时而清澈透亮。迷离朦胧时,使劲儿的瞪大了眼睛想要看个清楚,清澈透亮时便是嘴角含笑,静心欣赏。
月光如水,流淌进邵以眠的心里,在她的心底化作一条饱含相思情意的小溪。
眸光似月光般波光粼粼,也是,那眸底的光芒本就是那月光化作的。盯着月光眸一眨也不眨,邵以眠心中腾升着一个愿望:愿月光,将自己的相思情意,传递给苏钰,让苏钰知道,此时此刻,她在想他。
忽然眼前一闪而过的流行,邵以眠连忙紧闭双眸,双手虔诚的放在胸前,口中细碎的浅语,自是听不清楚的。
当然,是不能够让人听见的。
人们都说,许的愿望要是告诉别人了,就永远也不会实现了。
邵以眠的心中,无比迫切自己的愿望能够实现,所以,不能说,不可说,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此时苏钰的房中只剩下他一人,睡了许久悠悠转醒。
下午喝了邵以眠喂的药,傍晚时分又喝了些温热水,吃了些清粥。此时,觉得体力稍稍的恢复了一些。
面具放在床头自是没有戴,一双眸一睁开,便感觉到了细碎的光亮耀进眸底,下意识便用手去遮住。
房内就自己一人在沉睡,应当是没有点灯才对,那这光亮,是从何处来?
苏钰心中疑惑,微微的睁开眼睛,等到眼睛适应了那细碎的光亮时,便想着披衣起身。可是稍一动,双腿便隐隐的发疼,苏钰这才想起自己的膝盖受伤了。
可是苏钰实在是想将那光看个究竟,便忍着疼,挣扎着起来了。
扶着床檐,苏钰回身去看,彼时,那光亮便自然而然的洒在了床榻之上。
苏钰便顺着床榻上细碎的光迹看去,那光,竟然是从窗户洒进来的,这般的话,苏钰心底倒也清明一片了。
嘴角勾笑,苏钰心想。
这是月光吧。
扶着床沿艰难的朝窗户走去。这般的不容易,苏钰还是要坚持,因为,他总觉得这细碎的月光似乎带着某种温度。
这种温度,带着绵绵的情意,或是说不尽的欲与还羞,或是满载的相思情意。
总之,今夜的月色,不可负。
虽说艰难,终究是走到了窗前。苏钰双手放于窗檐上支撑着身子,一抬头,便将弯弯的月亮收进了眸中。彼时,方才那情愫更甚,眸移不开那月半分,眸中盛满波光粼粼,苏钰下意识的勾唇浅笑。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