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抱着必死的决心,君殇道:“皇上,臣并未有半分威胁皇上的意思。微臣求皇上的这件事,若是皇上答应了,并未对皇上有多大的损失。其实,我想求皇上的这件事,与以眠姑娘有关。皇上只需要狠狠心,下一个决心便可。这本……对皇上而言,轻而易举。”
苏钰冷冷的盯着君殇,听闻他这一半解释一半谜样的话,心中一番思量,猜测着君殇求自己答应的事是什么。
眸中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心中微动。
苏钰阴霾着的眸光忽亮,璀璨非常。
莫非……
哼!
苏钰已然猜到君殇求自己的事是何事。
凝视脚下抱着必死之心的君殇,苏钰实难答应,也绝不可能答应。
君殇啊君殇!你以何姿态跪在自己的面前求着朕答应着同你毫不相关的请求。
本以为昨夜的事你立了功,是想让自己回京之后对你稍加封赏,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提着一颗脑袋有求于自己的事,竟然不是你自己的事。
竟是……
君殇,你可知。
本身自己也是有几分不忍的,在知道邵以眠为偷儿是因思念自己之后。也有考虑说干脆将面上的面具摘下算了,让邵以眠见到自己,一解相思。
本身心中就在挣扎,可忽闻你有事求于自己,便将这份挣扎防于心底,且听完你所求自己何事再做决定要不要将自己的面具摘下示于邵以眠。
对于以眠,自己要比你在乎的深!
可哪只这君殇你竟然用威胁的姿态,要让自己先答应你的要求才将自己的要求说出口,这简直大逆不道!以下犯上!
就算平日私下里的关系再好,就算我们结拜了兄弟,可是君殇,自己毕竟是皇,朕岂能容你这般胡作非为!
你可知晓,当自己从你的话语里明白你有求于自己的事竟同邵以眠有关。看着你抱着必死的决心有求于自己,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邵以眠。
我心中,自是不忿。
苏钰盯着君殇的头顶自是狠光毕露。
这君殇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也丝毫不避讳,待邵以眠未免也太好了,此时此刻跪倒在自己眼前,竟然用生命作为代价跟自己交换。
一时间心头涌上一股子酸涩烦闷,本有的那一丝欲要摘nbsp;君殇!我怎能让你如愿!
君殇你堂堂一个一国大将,不顾国家安危,不顾百姓生死,不顾自己的众多将领兄弟。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威胁自己以达到帮助邵以眠的目的。
这……这简直不可理喻!
况且,以眠有朕在身边时时照料,何时用的着你这么费尽心思的来关心了。
朕绝不答应!就算轻而易举也不答应!
绝不!
颤抖着手指向君殇,指尖都泛着冷意,苏钰冷冷道:“君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你真的以为我猜不透你的心思么?君殇,你这样抱着必死的决心跪倒在我面前,你告诉我!你堂堂一个护国大将军,此时此刻,你心中还有国家么?此时此刻,你为国家想了么?君殇,你是否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忘记了一个臣子的本分!啊!”
君殇浑身一震,浑身不自觉的战栗,低着头堪堪的深了几分。
苏钰毫不留一丝情面,一丝空隙:“君殇!你为百姓想了么?”
君殇抱成拳的手,指甲深深的刺进血肉里。
狠狠的开口:“你为你手下的众多百姓想了么?”字字几株,声声震耳,君殇重压之下的双腿将地板弄裂了缝。
“我!”君殇猛然将头抬起,此刻眸中充血,一时间千头万绪直冲大脑,只觉头痛欲裂,肩上千斤重。
眸光挣扎,撕扯:“可是,让以眠姑娘知晓苏钰本人就在她身边,让她重展笑颜,也是君殇之责!”内里发出,浑厚的一声使那屋顶上的木板也抖了三抖。
苏钰气的一掌拍在君殇方才坐着的木凳上,想是用了三分力,那木凳应声,支离破碎。
“君殇,以眠的事何时需要你来管这么多?你不觉得你管的甚宽么?”
君殇当真是不怕死了,咬牙道:“我待以眠姑娘如舍妹,自是见不得她因思念皇上以泪洗面。皇上!您就……”话语的分量重了又重:“您就不能以真面目示于以眠姑娘,让她一解相思么?”
“不能!”一甩衣袍,苏钰背对君殇,交握的双手被拨的“嘎吱”作响,仿佛骨头之间碰撞的声音,口中的话讲的斩钉截铁:“我有我的立场和考虑,自是不能轻易将面具摘下来,这件事,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