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微闪,邵以眠将手背到身后急急忙忙的回应道:“没什么,我就是来拿叶昱他喝过的药碗。”
君殇皱着眉走向邵以眠,敏锐的目光扫过邵以眠的脸,如果刚才自己没看错的话,邵以眠好像准备拿掉苏钰面上的面具。
为了证明自己对否看错,君殇在邵以眠的面前站定,却不动声色朝邵以眠的身后看去,看到安然平躺在**的苏钰脸上的面具还在之后,一阵心安,思料定是自己刚才看错了。
君殇收回看向苏钰的目光,攒着笑意看着眼前的邵以眠,君殇稳声道:“刚才有个士兵莫名的发起了高烧,军医看过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我没有在你的房间找到你,心想可能会在这里,没想到,你真的在。”
邵以眠听到君殇这般话,绷紧的神经陡然松了。
本以为君殇急冲冲的冲向自己是发现了自己摘掉苏钰的面具这件事,没想到,是为了士兵生病的事。
稳了稳情绪,平静的面上挂上几分急色,邵以眠看向君殇忙道:“在哪?我们赶紧去吧!”说着素手提起罗衫,快走几步走在君殇的前面,似乎比君殇还要着急。
君殇看着邵以眠匆匆的步伐,忙抬脚跟了上去。
出了房门邵以眠才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那个发高烧的士兵在何处,仔细的放慢的脚步,确保自己做的滴水不露,待君殇走到自己的身旁,一把揪住君殇的袖子便问:“君殇大哥,你所说的那个士兵在哪?这就引我去吧!”
医者父母心,看到邵以眠这般的急切,便对这个小小的女子更多了几分喜欢和敬重。
连忙点了点头,引着邵以眠便向那士兵的住所走去。
苏钰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沙漠里的天似乎黑的很快,因风沙肆虐,隔着窗户听着窗外呼呼的风沙声,竟有几分鬼哭狼嚎的错觉。
苏钰睁开眼睛望向头顶的窗幔,破败的窗幔泛着灰白,盯看的久了,那破败之色便深深的印刻在了心里,苏钰莫名一阵烦躁,他也想离开这儿了。
这儿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感觉脑中有八分清醒,苏钰眨了眨清亮的眸直直的坐起了身子。
忽然感觉脸上有东西滑落,苏钰下意识摸上脸颊。
又细又滑的触感。
不对!
面具呢?
苏钰下一秒低头看向眼前的被子上,面具正面朝上赫然的出现在被子上。
苏钰狠狠的愣了愣。
自己睡觉之前明明将面具的绳结打好了才睡的,为什么醒来的时候面具的绳结就开了。
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有人趁自己睡觉的时候将自己的面具解开然后看了自己的脸?
那个人会是谁?谁会有这么大的好奇心!
苏钰细细的回想这两日进出自己房间的人,除了君殇就是邵以眠。君殇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根本就没必要这么做,难道……邵以眠?
怎么可能,她是不会这么做的,她讨厌自己还来不及,怎么会好奇道去摘自己的面具。
除了这两人,还有谁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好奇心。
苏钰眉头紧皱,思索一番之后,一无所获。
漫无边际的恐惧感深深的充斥着苏钰的神经,再加上窗外风沙的怒吼,这种感觉更甚。
苏钰不知道这个摘面具的人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态,不知他是敌是友。
若是单纯的好奇心还好,若是夹杂着别的理由,苏钰不敢再往下想了。
自己出宫随君殇到沙场上历练,知晓的人也都是亲近的人,自是不会抱着谋害自己的心。戴着面具的本意本是因为邵以眠,可是渐渐的,苏钰开始觉得,或许隐藏身份戴着面具,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
毕竟,皇者的危险总是来得突然。
苏钰觉得非常有必要将这件事告诉君殇。
拿起面具重新戴回脸上,系上一个只有自己才能解得开的繁结,苏钰掀起被子。将手放在胸口细细的感受,感觉到心口一股暖流涌动的时候,苏钰知道,自己的伤已经并无大碍了。
邵以眠的药,还真是管用。
穿好鞋袜,苏钰试探性的先伸出一只脚踩在地上,手摸向心口的地方没有任何感觉之后,苏钰才将另一只脚放在地上,最后才尝试着站直了身子,待站稳之后,除了心口处一丝隐隐的刺之外,几乎毫无痛感。
苏钰心情一片大好。
虽说邵以眠交代的是三日之后才能下床走动,可是现在有关系到自己安危的大事要与君殇商量,自己不得不提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