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相信苏钰吗?”绍以眠问一句,望着非容,非容的目光看着绍以眠,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等待的时间是那样的漫长,长的好像是一个梦一样,良久良久以后,终于非容的目光认真的热切的看着绍以眠。
“我相信你。”他说完,斩钉截铁。
“非容,但是你始终都不愿意去相信苏钰。”绍以眠一边说,一边握住了旁边的纸张,开始书写起来——“附子二钱,雄黄一两,白花蛇舌草一根,七叶一枝花一根,蟾酥三钱……”
“以眠,我只相信你。”他看着绍以眠,绍以眠将药方给写好了,望着非容,一边淡淡的思忖,一边斟酌药方,“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他的,有时候连我都怀疑,不过我还是宁愿去相信,他不是那种恶贯满盈之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非容一边说,一边将绍以眠手中的药方握住了,看了看以后,将药方没有兴趣的放在了前面的位置,“这些都不起作用,你知道的,我想要让你答应我一个请求。”
绍以眠看着药方,手中的笔顿住了,然后纸张上有了一枚厚重的墨猪,“你不要让我为难,求你了,非容。”
“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已经彻彻底底的忘记了,他对你的情对你的感,果然还是很重要的,很重要……我没有办法取而代之,但是我快要死了,我临别的时候,你能不能……”
“非容!”绍以眠站起身来,“夜深了,你好好休息,最近注意注意秦峰的一举一动,他包藏祸心,我去了。”绍以眠说完,慌乱的站起身,准备离开!但是,刚刚站起身来,非容已经强劲有力的握住了他的手。
“以眠,我想要让你抱抱我,仅此而已。”
“非容,那又能如何,我已经心灰意冷,对于一个心如止水的人来说,一切的一切好好坏坏有什么不同呢?你不会死,刚刚我至少给号脉过了,你好好休息,会好起来的。”
绍以眠安慰的看着非容,非容的脸色变了变,激动的咳喘起来,很快的,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菱唇,不!一口血珠于是喷涌了出来,非容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手指。
心道,再也瞒不住了。
“你……为何不早说,你看看你,比我预料的严重的很多。”绍以眠一边说,一边握住了非容的手,手掌有红色的血珠一滴一滴的滚落了下来,然后那血渍好像荆棘花一样。
绍以眠认真的帮助非容擦拭干净了手掌上的血珠,以及嘴角的血珠,他居然一笑,“以眠,曾经我多想要与你在一起,举案齐眉就好,要是你我真的在一起,这十年之中,早已经儿孙满堂。”
“不,非容,在我的心目中,你一直是我的哥哥,与君殇一样,你不要执迷不悟。”
“以眠,”非容的目光认真的看着绍以眠,“不论你将我看作是什么人,这一生一世,我都会记住你,并且在最危险的时间里面会豁出去姓名保护你,守卫你。”
“非容,我……我抱歉。”绍以眠握住了药方,立即转过了身,“我去抓药煎药,你早点儿休息,晚一点我会过来的。”
“以眠,”他看着绍以眠离开的背影,后背紧绷,“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子。”
“不用。”绍以眠去了,到了门口,绍以眠叹口气,晚风将绍以眠的叹息给吹送到了非容的耳边,非容也是叹口气,目光看着绍以眠刚刚画出来的一个东西,他看着看着,不禁深吸一口气。
刚刚的墨猪,居然让她不知不觉的勾勒出来一个字,是苏钰的名字,他尚且看得出来。绍以眠到了前面的草庐中,草庐中,药品也算是应有尽有,她斟酌再三,将中药一枚一枚的握住了。
一边看,一边放入了旁边的一个药罐中,玎玲一声,又是玎玲一声,等到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绍以眠加水,将这药罐放在了烈火上开始煎熬起来,她也是觉得奇怪,这千年浮雪为何没有一丁点儿的作用呢?
绍以眠百思不得其解,千年浮雪是从皇城里面得到的,是经过苏钰的手拿过来的,那么,苏钰知道千年浮雪是给非容解毒用的,会不会动了手脚呢!绍以眠几曾见到过千年浮雪。
那是普天之下唯一的一枚,当时,她并不知道这玩意的药性与毒性,只是按照先前学习的手段给如法炮制,然后加入了非容的膳食中,奇怪的是,丝毫没有丁点儿的作用。
此刻,她静下心来不免开始沉思起来,沉思默想,奇怪的是,脑子里面的画像依旧是苏钰,苏钰,苏钰!满满的都是苏钰,她以为自己离开了帝京,找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就会理所当然的与过往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