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瞬间红了,似是有千言万语,却使劲的抿了抿唇,想要维持自己的体面。
祁宴白见状递给她一张纸巾,语气听起来很是淡然,并不在意。
“哭什么,你和她是两个人,我不会怪你。”
祁母听到这话心中一松,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
她的一举一动都是优雅的,似乎让祁宴白有些想起她之前的样子了。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是我亏欠你,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出来了!”
这样的保证对祁宴白来说没有半点也用处,可他竟然还是忍不住幽幽的叹了口气,没说话。
“阿宴,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公司是你父亲留下来的,你能不能放过公司!”
祁母的声音有些低,似乎也是觉得心虚,可突然间,她就感觉周身的气压骤降,让她背后一凉。
“你来找我,这才是主要目的吧?”
祁宴白的声音顿时森寒起来,看向她的目光也瞬间变得锐利。
果然,不管是祁母还是祁夫人,她们对公司的维护都排在第一位,或许是说,对父亲的念想。
可她来打什么感情牌呢?她这样做,只会让祁宴白觉得,她比祁夫人更可恶!
祁母赶紧摇头,眼泪挂在眼眶上被晃了出来。
“不是的,阿宴,我当真只是想来跟你道歉的,可是公司是无辜的,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我,我想要报复,直接朝我来,公司是你父亲生前的遗愿啊!”
祁宴白看着她痛苦的模样,愤怒和无力瞬间涌上了心头。
“公司无辜吗?如果不是它,父亲会被人害死吗?你会因为父亲的死亡而性情大变,而我会成为承担这一切后果的垃圾桶吗?”
“在你心里,以为我会怎么对付公司,让它破产吗?如果要真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让你的宝贝二儿子,将公司拱手奉上,并且再也生不起觊觎的心思,我立刻停手!”
祁宴白的声音极冷极低,越是发怒的瞬间,他反而将情绪隐藏的很好。
可他额角的青筋还是怒张着,面色阴鸷,
这样一副冷静却又暗藏锋芒的模样让人胆寒,像是那蓄势待发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直接咬断敌人的脖颈。
祁母痛苦不堪的摇头:“阿宴,你不要这个样子……”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将祁氏拱手让给祁宴阳吗?”
他突然怒吼出声,连带着汹涌的情绪都喷薄而出,他胸膛不停的起伏着,眉眼间极冷的看着眼前的妇人,心口处却还是忍不住涌起大片的悲怆。
原来她们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祁母看起来会心软,会愧疚,可是在面临相同的问题上,她们的选择是一致的,他从来都是牺牲品!
祁母终于还是压抑着哭出了声,只觉得无能为力。
“我不要你让步,我会让阿阳将位置还给你,但是你放过他的公司,可以吗?我只是想要你们两个和谐相处,我真的什么都不求!”
可结果不还是一样?祁宴白突然冷声笑了,她们都是偏爱祁宴阳的,他还在期待什么呢?
“如果你能说服他,让他滚回去他的米国,再也不踏足这里一脚,或许我会考虑,否则,该是我的,我会用我的手段夺回来!”
落下这句话,他起身离开。
沉重的脚步声给人的威压太重,随着他的离开,祁母竟然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些,优雅的身形都松懈下来。
她知道,祁宴白恨惨她了!
可她的本意真的不是这样的,她只是想留住丈夫生前的念想,让他们兄弟两个和谐相处,怎么会被她搞砸成这样!
就在她懊悔的时候,肩膀上突然搭了一只手,将她温柔的搂在怀里。
“妈,你看,我就说了,他不会同意的!”
祁宴阳的声音很低柔,眼神却幽深的望着祁宴白离开的方向。
祁母终于靠在祁宴阳身上,失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