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儿,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是你说的这种意思。”上官瑾年望着苏越伶,欲言又止。
“罢了罢了。”苏越伶只得放手一挥。“可惜了这烤全羊,你们不吃么。”
“末将还得巡视城墙,先告退了。”
眼见气氛如此的尴尬,凝固的空气中似是充满了火药味,一点即燃,耶律师忙找了个由头识趣的退了下去。
“现下只有你我二人,你明知道刚才那番话,我不是有意说之,我也绝没有那般意思,你为何……”上官瑾年见耶律师走远了方开口问道。
“我如何?”苏越伶只悠然地坐了下来自顾自的用刀剃着羊肉不予理会道。
“罢了罢了……”上官瑾年只得自个儿恼火的坐于一旁道。
“这羊肉新鲜肥美,当真不吃?凉了可就腥气十足,就不好吃了。”苏越伶剜了一块肉递道。
“不吃。”上官瑾年正恼火着,索性将脸别了过去。
“嘶——”许是利刃割到手了,苏越伶不禁眉头紧蹙道。
“怎么样,伤着没有?疼不疼?”
上官瑾年闻此忙跑至苏越伶跟前,将苏越伶那只割破的手含于自己的嘴里,待溢血吸干后,上官瑾年又径直从战袍上割了一小块布子给苏越伶包扎。“你这蠢女人,剜个羊肉都能伤着自己个儿,你说,这千里迢迢的,你和初儿两人就这么过来了,你说我有多担心。”
“我没事。”苏越伶慌忙之中抽出了那只割破了的手别过了脸去。“我二人,自是会照顾好自己,要你你担心个作甚,瞧,如今,我二人不好端端的站在这么。”
“你倒是聪明,还知道一副男人模样的装扮,你哪来的这一小撮胡子,看着怪别扭的。”上官瑾年看着眼前的苏越伶突觉一阵好笑。
“衣服是柜子里你的旧衣服,胡子是我头发裁的。”苏越伶没好气的坦白道。
“你什么时候竟学着初儿那般,会这等歪门邪道的鬼主意了。”上官瑾年不忍苛责道。
“没办法,为了……”苏越伶欲言又止道。
“为了什么?”上官瑾年歪着头饶有兴趣的问道。
“没什么……”苏越伶话到嘴边又只得咽回了肚子里去,只得顾左右而言他。
“当真没什么?”上官瑾年凝视着苏越伶进一步逼问道。
其实不用苏越伶讲,上官瑾年自然是知道苏越伶做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自己。
自己只是想逼苏越伶说出那番话而已。
“当真没什么。”
苏越伶到底还是没能鼓着勇气说出来自己想要的答案,不过也无所谓了,一切尽在不言中,自己知道就行了。
“你受伤了?”
半晌,苏越伶才看到一袭玄衣下,上官瑾年臂腕上的伤,用玄色布子包扎着,不细看,看不出来。
“嗯……没什么,小伤而已,身为将领在外打仗,哪有不伤个几处的,习惯了,不碍事。”上官瑾年瞥了一眼自己的臂腕出一笑置之。
“给我看看。”苏越伶凝神望着上官瑾年,眸子里满是忧心。
“已经处理过了,不碍事。”上官瑾年转过身去装作没事人一般风轻云淡道。
“给我看看。”
架不住苏越伶的一顿执拗,上官瑾年只好面向苏越伶坐着。
“都腐烂发脓了,药呢?怎么不想着用药敷?只用布子这么简易的包扎,你的胳膊不想要了还是怎的?出征前我给你的难么多药呢?!”
随着苏越伶缓缓褪下上官瑾年伤口处的布子,那浸着血的布子p;“嘶——”随着伤口缓缓被揭开,上官瑾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现下知道疼了。”苏越伶没好气的苛责道。“让你不用药敷。”
“我带来的药,都给底下的将士们用了,他们比我更需要,伤则伤了,又不是什么大伤,死不了,不碍事。”上官瑾年转过头去朝苏越伶傻笑道。
“罢了罢了,你这人,真么大个人了,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还说我不会照顾自己,我看你同我也就半斤八两。”
苏越伶只得一边谩骂着,一边从怀里取出随身的药瓶,给上官瑾年的伤口处,敷了药再重新撕了自己的衣袂一角给他包扎上。
“这是什么?”上官瑾年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枚玉佩道。
“我也不知道这枚玉佩是何人之物,是我来时,于路旁茶肆偶得,那人身着我南国将士之戎装,这东西,是他跑路时遗留的,我顺手给捡了来。”苏越伶瞥了一眼那枚玉佩道。
“瞧着不像是我南国之物,这玉佩上的花样,更像是那番邦的图腾。”上官瑾年自己掂量着手里的玉佩道。“我南国将士皆在疆场上杀敌,不曾有怯敌跑路者啊,奇怪……”
“怕不是哪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侥幸苟活的人吧,这疆场之上,除了南国之师,也就那番邦之敌了,或许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靠着那些个死人身上遗留的物件儿苟活吧……”苏越伶淡淡说道。
“且收起来吧,或许有朝一日,能解开这玉佩之谜。”
说罢,上官瑾年又将玉佩递给了苏越伶。
“伶儿,许久未见,别来无恙。”上官瑾年紧握着苏越伶的手,一字剑眉下,眸子里满是柔情。
“我一切都好,你呢,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