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暮,星斗悬空,广袤的疆场之上,弥漫的硝烟已然褪去,取代的,乃是久违的寂静与祥和。
函谷城内,一派热闹,众将士们都在把酒言欢庆祝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来者何人?敢擅闯我函谷之城。”
函谷城外,初晞和苏越伶终是披星戴月的来到了这函谷城,现下与城内的上官瑾年只一城之隔。
“去告诉你家侯爷,说故人来访。”初晞昂着头朝着城墙上的士兵吆喝道。
函谷城内,正兴致勃勃地与众将士们喝着酒的上官瑾年一听守城戍卒来报说是故人来访,心里直犯嘀咕。
“若不是檐穆那厮又去而复返了?”上官瑾年放下手中的酒杯,一脸疑惑道。
“去,把那位故人请进来。”耶律师望着上官瑾年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开释道。“是何故人前来,侯爷与之一见,不就自然知晓了么?”
话间,只见得那守城的戍卒引着苏越伶和初晞便进了城来。
“是何人自称是本侯的故人,要见本侯啊?”上官瑾年打量着眼前一副男子装扮且又戴着斗篷的两人道。
“侯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初晞忙调侃道。
“你是?”上官瑾年乍一听之下顿觉声音略有点耳熟,但仔细想来又唯恐自己或许是听岔了。
“侯爷果真是贵人多忘事,连初儿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说着,初晞便伸出手来褪去了身上的斗篷:“侯爷,你怎么连初儿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啊……”
“初儿?!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上官瑾年顿觉惊讶道。
“侯爷是想说,初儿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吧?”初晞歪着头调侃道。
“昂……你都来了,那这位想都不用想,自然是……”上官瑾年又将目光转向了站立一侧的苏越伶,仔细打量着?
“连我都来了,这位是谁?侯爷自然不用去想就能知道啦!”初晞绕到苏越伶一侧打着哑谜道。
“侯爷,久别重逢,别来无恙?”苏越伶缓缓的褪去披在身上的斗篷道。
“守城戍卒说是有故人来访,我寻思着当是谁自称是我的故人,原竟是伶儿和初儿你这两人。”上官瑾年顿时茅塞顿开道。
“哦?听侯爷这话里的意思,莫非,这故人来访的故人,侯爷以为是别人?除我二人之外,难道,侯爷还有其他故人不是?”苏越伶顿时没好气的苛责道。
“不不不,伶儿你误会了,哪有什么他人,只是我未曾想到你二人会来到这疆场之上,伶儿莫要冤枉了我才是。”上官瑾年忙躬着身赔礼道歉道。
“是么?……”苏越伶瞥了一眼上官瑾年道。“侯爷若是不欢迎我二人的到来,马还在外面,我二人立马走便是了。”
“侯爷此言绝非此意,还望越伶姑娘莫要责怪才是。”耶律师忙从中调和道。
“哦?你是?”苏越伶打量着眼前南国士卒装扮的耶律师,只觉的眼熟,在哪里见过似的。
“是我啊,末将耶律师,见过越伶姑娘。”耶律师忙脱去盔甲抱拳施了个礼道。
“竟是耶律将军啊,你也在这,越伶眼拙,竟没认得出你来。”苏越伶莞尔一笑道。“耶律将军,久违了。”
“是末将如今已是南人装扮,怪不得姑娘没把末将给认出来,越伶姑娘,久违了。”耶律师忙朝着苏越伶作了个揖道。
“耶律将军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苏越伶好奇的望着耶律师一脸不解的问道。
“末将那日蒙越伶姑娘一番提点,指了一条明路,故此,末将已然率部投了南国之师,现下乃我南国的一员部将而已,姑娘提点救命之恩,耶律师,再次谢过。”说着,耶律师又再次抱拳朝苏越伶施了个礼。
“耶律将军客气了,越伶其实并没有做什么,是将军你自己辨是非,识善恶,这才为自己以及你的部下谋得了一条出路而已。”苏越伶淡然一笑道。
“侯爷,刚烤好的全羊,正热乎着呢,再不吃……”
话间,只见得泽渊端着一盘子烤全羊进了来。
“初儿?!越伶姑娘?!你们怎么会??!!”泽渊一脸惊讶的望着眼前的初晞和苏越伶,只道是自己被烟雾火气给熏迷了眼睛看花了眼。
“泽渊哥哥!!!”初晞听道是泽渊的声音,忙小跑过去扑在了泽渊的怀里。
“初儿??!!真是你??!!”只由得初晞狠狠地扑在了自己的怀里,泽渊才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自己不是被烟雾火气熏迷了眼睛,更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初儿真真实实的就在这,在自己的面前,在自己的怀里。
“泽渊哥哥!!!初儿想死你了!!!初儿终于见到你了!!!”初晞一脸娇羞地埋在泽渊的胸前道。
“好初儿,你怎么来了?疆场之上,这么危险,你怎么来了?!”泽渊捧着初晞的脸仔细问道。
“泽渊哥哥真讨厌!见到初儿且不说如何如何的想初儿,只问初儿怎么会来这,怎么,初儿就不能来么?!”初晞一脸不快的别过脸去道。
“不是不是,初儿你误会了,我只是……我只是太高兴了……我从没想过我会在这疆场之上见到你……”泽渊忙解释道。
“我不听我不听……泽渊哥哥真讨厌!!初儿再也不喜欢泽渊哥哥了!!”
“初儿!!等等我!!别乱跑!!”
说着初晞竟自顾自的跑了出去,只留的泽渊放下烤全羊便随着她就追了就去。
“瞧这二人,真是让人头疼。”上官瑾年见此不由得羡慕道。
“我们这些小女子,不打一声招呼就不远万里来这荒凉之地,是让你这大侯爷头疼的。”苏越伶故作叹气道。“原以为你们这些大男人会感激我们这番千里迢迢来这的苦心,却不想,呵,只让你一句头疼就给打消了去,罢了罢了,原是我们小女子的小家子气罢了,怨不得你们这些粗人,谁让你们男人一个,个个都不解风情,不懂风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