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整个上京城热闹、喧嚣之声不断。
献王府,却在寂静了几十年之后爆发了,老献王身居在府中,一向不关心外面的事情,可这一次邙山帝陵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也由不得他不去关心。
宣帝的棺椁出京。
根据当初他们家与皇族协议,献王一脉是不用送拜之礼的。
可这些日子献王府的异动,他心中也是心知肚明的。
想来想去老献王的心中,始终觉得不是很踏实,让人传话给在京郊养身子的儿子。
要闵彦廷回复一趟。
只是话已经传出去了一天一夜,儿子却始终都不见人影,这让老献王的心更加的不踏实起来,不知道那个生性不服输的唯一儿子,是不是不听自己的劝阻,做下了什么已经无可挽回的事情。
越想越是不安,这日知道轩辕泫带领群臣回京。
老献王很是不安的坐在王府后花园的凉亭处,出神的望着西落的日头。
“阿福,你说彦廷这孩子的性子随谁了,你姐姐和我都是与世无争的性子,他怎么就接受不了现在的身份呢?”
一旁坐着一位风姿卓绝的妇人,听到他这似感叹似自语的话。
嘴角微不可查的抿了抿。
“也许是因为姐姐的早逝,我的失职让孩子心中有了怨言吧,他可能是想用这样的方法,吸引道王爷的注意呢?”
妇人温言软语的一番话。
说的老献王止不住的长叹一声:“委屈你担了那样的名声,说来是我跟你姐姐连累了你啊。”
“王爷,您何必说这样的话来,当日是阿福自己答应的姐姐,要进府来照顾您和彦廷的,只是阿福能力有限既没有起到宽慰王爷的责任,更是没有教导好彦廷,是阿福没有完成对姐姐的承诺,阿福死了也没有颜面去见姐姐。”
老献王伸手握住了她保养得宜的手,轻声安慰已经泣不成声的妇人道:“阿福已经做得很好了,是那个臭小子自己不争气,阿诺她也是知道的,阿福就不要再自责了。”
她们之间流淌着一种脉脉温情,冲淡了周边苍凉的气息。
闵彦廷踏进后院第一眼看到这样的情形,双眼狠狠的一眯,就想要转身离开这让人觉得碍眼之处。
只是想着这一天一夜连续发动他手上的信件,站在原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稳定好了自己的情绪之后,抬脚想着两人所在之处走去。
感觉到身边亦步亦趋的脚步,闵彦廷头也不转的说道:“你们就都不要跟上来了,都该干嘛就干嘛去吧,本世子跟父王有话要说。”
说完他大踏步的离开,不给身后一行人反应的时间。
跟着他的人,在听到他的吩咐之后,很是自觉的停下了脚步,只有王府里的老管家,在踌躇了半晌之后,还是抬头废了上去。
“世子爷,还是让老奴在一旁伺候着吧,万一您几位有什么需要……”
他边说边向着闵彦廷的背影追了上去,只是可惜人刚动了两步,就被让你给硬生生的架住双臂,往与闵彦廷相反之处走去。
身后的动静对于闵彦廷没有任何的阻碍,他抬步继续向着凉亭走去。
那边已经听到动静的老献王,放开了握着夫人的手,站起身一双眼紧紧的定在他的身上。
“来了。”
老献王的声音有些无力,其实这些日子不知道是被朝堂之上的事情给吓得,还是担心闵彦廷卷入到不该卷入的境地,反正是他病倒了。
只是在面对儿子的时候,他都尽量的去避免让儿子看出他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简短的两个字,这是做了二十多年的父子俩,经常性的开场白。
闵彦廷像是也早已经习惯了。
轻轻点了点头:“嗯,你让人这么一而再的催,我哪敢不来呢。”
始终没有正眼看那个坐在老献王身边的女人一眼,闵彦廷嘴角带着讽刺的笑,说完这句话远远的寻了一处可以坐下的廊下坐着,目视着老献王很是不在意的问道:“您这次邀请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女人像是也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看着老献王被他的话给噎的不清。
轻咳一声。
“彦廷,你父王他也是太担心你了,所以叫了你回来,想要问你一些事情。”
闵彦廷从听到她开口说话,整个脸就转向了一侧。
不屑于听她说话的神情,通过动作、神情完完全全的传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