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就与安王走得近,是那时马家还在,太后还在,太子多年不曾回京,又犯有头疾,安王呼身很高,势力庞杂。可如今,马家伏诛,太后崩逝,大长公主也要和亲去吴国,一条条一件件都不是什么好灶头,五皇子还是不要与安王走得太近为好,若是可以,倒是可以多与太子多多亲近,贵妃娘娘不若多用些心思到五皇子身上,他已年满十五,早些让陛下下旨为他封王才是正经。”
李尚书说的这些,李贵妃何偿不知,当初她与太后走得近,让儿子与安王走得近,不过是希望安王与太子斗起来,最后是两败俱伤,她儿子能捡个现成的便宜。
可如今太子独大,不但身子好了,又占了嫡出之名,又有樊家与陈家鼎力相助,还有军功在身,怎么说也难得将其拉下马来,便也只能歇了那份心思。
……*……
樊佑鹰被杖打,还被陛下责令在家闭门思过,徐氏担心坏了,宁心瑶也很是奇怪。
按理说,她这个便宜爹是重生的,本来就腹黑,又步步为营的,怎么可能不管不顾的就连连冲出去得罪皇上?
老太君带着宁心瑶过去看樊佑鹰,自然是将樊佑鹰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举起手杖要打,说是免得他再冲动给家族招祸,但见樊佑鹰趴在**起不来,徐氏坐在一边眼睛哭成桃子,那手杖便怎么也打不下去,叹了口气,红着眼睛走了。
老太君走了,宁心瑶却没有走,留下来陪着徐氏一起伺候樊佑鹰。
因为老太君来前的嘱托,难免也啰嗦了几句朝堂之事。
樊佑鹰趴在**,老太君来的时候,还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唇色泛白,在那里哀嚎。
这会子却像是川剧的变脸艺术,一下子精气神都来了,斜歪过身子,安慰宁心瑶,“朝堂上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在家里待嫁便是了。”
见宁心瑶疑惑的看他,他心虚的闭过眼神,“爹没事。”
“真没事,三十板子还能伤着你爹?再说了,虽然是打得三十大板,看起来皮开肉绽,其实打得是内行板,只是看着吓人,受了些皮外伤,养几天便好了。”
他说话间眸子底处闪着一丝微光。
徐氏没有发现,可是宁心瑶却将它捕捉到了。
这种眸光,很有些狡猾的猎人布网即将捉到猎物的兴奋之意。
宁心瑶抿唇。
难不成,京中又将有大事要发生?
还记得上次,腹黑便宜爹也是被皇上廷杖伺候,紧接着没过多久,马家便猖狂起来,接着,便宜爹与宇文盛联合起来,拔起马家,击杀拓跋尚。
如今……
那她也等着看好戏?
只是,她还没等到好戏,那边安王妃邀请她过府赏玩的贴子便送上了门。
三月刚至,春风起,虽说太后新逝,不宜大开宴会。
但家里几个小聚一下,不那么张扬,还是可以的。
安王妃少时便喜养花,如今府中花房杜鹃开得正艳,便邀请了几个皇亲宗室,去府中观赏游玩聚上一聚的同时,也给新逝的太后祈福。
这安王是太子的弟弟,将来两人是妯娌。
人如此郑重相邀,而且还是以为太后祈福为名,宁心瑶不去也不好。